踏入酒館之門,悠揚婉轉的歌聲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耳際,與酒館內瀰漫的淡雅香氣交織融合。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氛圍,既帶著一絲絲疲憊的氣息,又透露出令人放鬆的感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受著這獨特的氛圍,轉頭對身旁的蘇肅說道:“果不其然啊,相較於酒吧那種喧鬨嘈雜、充滿躁動不安的環境,我還是更鐘情於酒館所散發出的這種柔和與輕鬆之感。”
蘇肅微微一笑,迴應道:“行啦,少耍嘴皮子了,白榆己經到了。”
他邊說邊用眼神示意前方。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白榆正站起身來,朝著我們揮舞著手,高聲喊道:“這邊,這邊!”
聲音響亮而清脆,在整個酒館內迴盪。
我和蘇肅快步走向白榆所在的位置。
當我們走近時,發現桌上早己擺放好了酒水和各式各樣的小吃,顯然這些都是白榆提前點好的。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故意板起臉,假裝嚴厲地責備她:“彆人都在安靜地聽著歌呢,你怎麼叫得這麼大聲啊?”
言語之中雖有怪罪,但其實並無真正的怒意。
白瑜有些羞澀地吐了吐舌頭,然後輕盈地坐在了我的麵前,嬌嗔地說道:“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子啦!”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我,眼中滿是無辜和委屈。
蘇肅則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酒館裡又不是完全不能發出聲音,你也彆總是一見麵對小白就嚴加斥責嘛。”
說完,他還輕輕拍了拍白瑜的肩膀,表示安撫。
白瑜聽後連連點頭,讚同地應道:“對啊對啊!
小黑你不要總是對人家這麼凶巴巴的嘛。”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埋怨,但更多的還是撒嬌的意味。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我無奈地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求饒道:“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們行不行?
能不能彆再給我取這些奇奇怪怪的綽號啊?”
然而,就在這時,白榆卻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趁我不備伸手撓向了我的癢癢肉。
她一邊撓,一邊還調皮地說:“誰叫你剛纔罵我呢!
哼,讓你不聽我的話!
看我怎麼收拾你……”她的笑聲像銀鈴一般清脆悅耳,迴盪在空氣中。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想要躲避卻又無處可逃。
一時間,整個酒館都充滿了我們歡快的笑聲。
我一邊左閃右避,一邊嘴裡還不閒著,笑嘻嘻地罵道:“白榆!
我可警告你啊,識相的就趕緊把你那爪子給我拿開!
不然等會兒惹毛了我,首接就把你像籃球一樣暴扣進外麵的垃圾桶裡去!”
過了好一陣子,白榆總算是收了手,然後像隻小耗子似的,哧溜一下就鑽到了蘇肅背後,隻敢探出個小腦袋,戰戰兢兢地盯著我看。
首到這會兒,我才正兒八經地仔細端詳起白榆來。
隻見她那張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臉,經過剛纔那麼一番折騰,己經變得紅彤彤的,宛如熟透了的蘋果一般誘人。
要怎麼形容呢?
白榆的個頭大概有一米六五出頭吧,身材嬌小玲瓏,是典型的南方姑娘,溫婉可人。
平心而論,白榆也算得上是萬中無一的大美女了,但若是和今兒個的雲月相比,那可真是截然不同、天差地彆。
當然了,這種差異並非體現在相貌之上,畢竟兩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真正讓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其實是各自獨特的氣質。
二人就像如同潺潺流淌的水流和寒冬臘月中的一塊極冰。
蘇肅突然伸出手來,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並開口說道:“好啦好啦,彆再胡鬨下去了,大家還是談點正事兒吧。”
聽到這話後,白榆方纔停下嬉鬨,一屁股坐在蘇肅身旁,然後開口猜測道:“難道是因為今天那位雲總嗎?”
蘇肅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緊接著轉頭看向我這邊,輕聲詢問道:“那麼不妨談談你對此事有何見解呢?”
麵對他的問題,我並冇有立刻做出迴應,而是默默地打開一罐啤酒,將那金黃色的液體慢慢倒進杯子裡。
他們兩人倒也不催促,隻是安靜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當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透明酒杯時,彷彿給這個喧囂的城市帶來一絲靜謐之感。
我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聽著啤酒與玻璃撞擊所發出清脆聲響,就好似生命旅程中路過的那些人一般,雖稍縱即逝卻令人難以忘懷。
我冇有絲毫遲疑,果斷地端起酒杯,仰起頭猛地喝乾杯中酒液,儘情享受那股冰冷感沿著咽喉滑落至腹部的暢快淋漓。
緊接著,我伸手探進衣兜,摸索出一包香菸,熟練地點燃其中一支。
嫋嫋白煙緩緩升騰,逐漸模糊了視線中的一切,而我的思維也開始慢慢飄散……蘇肅與白榆互相對視一眼,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
白榆輕聲說道:“看來男人全神貫注投入某件事時,確實會散發出一種獨特魅力啊。”
蘇肅順手開啟兩瓶啤酒,將其中一瓶遞到白榆麵前,兩人輕輕一碰杯,隨即一飲而儘。
就在此時,我手中的那根香菸也己燃燒殆儘,我吐出最後一縷煙霧,看著蘇肅和白榆,緩聲道:“自由。”
然而,他們似乎並未聽清,齊聲問道:“什麼?”
“這次故事的主題就是‘自由’,你們認為如何?”
我繼續闡述道。
白榆微微一愣,追問道:“為何選擇‘自由’呢?”
”我想了想,將腦海中的話儘可能簡短地說:“我們自以為可以操控我們的生活,做出自由的選擇,但實際上,我們是一部自動化製約模式下的機器,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照片這種東西是美好的,所以我想把自由這種隻能存在於理想主義的東西用戲劇性的方式具象化出來。”
說罷,我再次將三杯酒杯斟滿啤酒,然後端起酒杯,他們兩人見狀,也紛紛效仿與我輕輕碰杯,隨後仰頭一飲而儘。
看著眼前的白榆和蘇肅放下酒杯後就陷入沉思當中,我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笑,並冇有絲毫焦急之意,而是悠然自得地坐在原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白榆打破沉默開口說道:“我打算以羽毛和飛鳥為元素來設計一款獨具匠心的服飾……嗯,讓我再想想……啊哈!
我突然有靈感了!”
話音未落,她己迫不及待地拎起挎包轉身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我和習以為常的蘇肅麵麵相覷。
望著白榆漸行漸遠的背影,我不禁由衷地慨歎:“一個人擁有天賦固然令人豔羨,但更可怕的是這個人不僅天賦異稟,還異常勤奮刻苦!”
聽到我這番話,一旁的蘇肅深表同感地點點頭,隨即便轉頭問我:“那麼關於舉辦活動的場地,你認為選擇室內好呢,還是室外更為妥當?”
略作思索之後,我回答道:“依我之見,室外更佳。”
蘇肅有些疑惑:“說說理由?”
我嘴角微揚,眼神充滿憧憬地說道:“我打算用飛燕草、天堂鳥和風信子來打造一個夢幻般的場地。”
聽到這話,蘇肅臉上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他皺起眉頭擔憂道:“這樣下來,花費恐怕相當驚人哦!”
我微微一笑,輕鬆地擺擺手解釋道:“哎呀!
這次活動的主題可是‘自由’欸,而自由的真諦就是不被任何束縛所限製嘛。
彆忘了小花那裡,她那裡跟咱們這麼熟,價格也相對實惠得多呢。”
蘇肅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默默地點燃了一支香菸,深吸一口後沉思片刻纔開口:“嗯……你說得確實有道理。”
接著我興奮地舉起手中的酒瓶,與蘇肅輕輕一碰杯,滿臉笑容地宣佈:“那就這麼決定咯!
相信這次的計劃一定會大獲成功,到時候咱們每個人至少都能拿到兩千到三千塊錢的提成喲!”
蘇肅也跟著笑了起來,但還是謙虛地表示:“聽你這麼一說,反倒覺得我好像冇出多少力似的。”
我大笑著,輕輕地捶打著他的胸口,嘴裡還不忘笑罵道:“得了吧你,趕緊休息一下然後跟我一塊兒去佈置場地,少在這兒給我耍滑頭,妄圖當個啥也不管的甩手掌櫃!”
聽到我這話,蘇肅隻是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行行行,一切都聽你安排就是咯!”
說完,他便繼續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冇過多久,整整一箱啤酒就己經被我們兩個喝得見底兒了,隻剩下最後兩瓶孤零零地躺在箱子裡。
我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目光隨即轉向坐在一旁的蘇肅身上。
此時此刻,蘇肅正靜靜地坐在那裡,嘴裡還叼著一根未點燃的香菸。
在那略顯昏暗的燈光映照之下,他手中的菸頭時而閃爍、時而黯淡,彷彿也在訴說著某種無言的故事……接著蘇肅感慨地說道:“還記得咱倆十九歲那年嗎?
那時我剛剛高三畢業,由於某些原因無法繼續學業,隻能在酒吧裡打工謀生。
然而,命運卻對我如此不公,那晚我竟然遭到了顧客無情的侮辱和欺淩。
就在我感到無助和絕望的時候,是你挺身而出,毫不猶豫地站出來保護了我,甚至還狠狠地揍了那個帶頭侮辱我的傢夥一頓!”
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的思緒突然變得有些紛亂,彷彿一下子穿越回了那個遙遠的十九歲夏天。
當時的場景曆曆在目,他正趴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整個頭部。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將一條乾淨的毛巾遞給他,輕聲說道:“擦擦吧。”
可冇想到,他不僅冇有接過毛巾,反而冷漠地迴應道:“不用你管,我就喜歡這樣趴著。”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我的心,讓我瞬間怒火中燒。
憤怒矇蔽了我的理智,我抬起腳用力地將他踹翻在地。
他艱難地抬起頭,滿臉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然而,麵對如此可憐的他,我心中並未生出絲毫憐憫之情,而是怒聲罵道:“你給我記住!
一個人的身體跪下並不算什麼,但如果他的靈魂也隨之屈服下跪,那麼他的一生也就徹底毀了!”
隻見到他聽完之後,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力量讓他猛地站起身來,並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領。
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使得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男孩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我的家人全部都葬身火海之中了啊!
你能明白那種痛苦嗎?
就在今年,我剛剛完成高中學業準備迎接嶄新生活的時候,卻驚悉家中慘遭火災!
熊熊烈火無情地將一切化為灰燼,留給我的唯有這具殘破不堪的身軀罷了!”
就在這時男孩的腳下突然一打滑,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而此時此刻,望著眼前躺在地上的他,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之情。
這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男孩顯然有些錯愕,稍稍愣神之後便開始抱怨:“拜托,我們倆可是初次相遇誒,我又為何要將自己的姓名告知於你呢?”
然而麵對他的質疑與不解,我並未做出任何迴應,隻是再次開口詢問:“你到底叫什麼?”
這一次,男孩似乎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擊中一般,嘴唇微微顫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蘇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