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學一個月後左右,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早上,秦以寧一踏進教室,就在自己的座位旁邊看到了一位身穿藍白相間校服的人。
他有著一頭看上去比較粗糙的黑色短髮,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與自己柔軟的髮色,和偏冷白皮的膚色不同,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早晨的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恩,就像叢林裡的一頭雄獅,沐浴在陽光下,褪去了平日裡的殺伏果斷與冷酷,像隻等待撫摸的小貓一樣。
這不禁讓秦以寧的心臟狠狠跳動了一下。
好有反差感啊,有點喜歡,怎麼辦?
秦以寧想。
秦以寧的麵上可不如他的心理活動有意思,隻見他淡定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正打算把英語書拿出來背單詞。
李浩然一個健步走到自己的身邊,而徐泊仰正不緊不慢的拿著自己的書包和李浩然的書包跟在後麵走過來。
聽許清念說李浩然和徐泊仰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哦,不對,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貌似徐泊仰對李浩然的感情還不一般,從小到大什麼事都依著李浩然,李浩然闖了什麼禍徐泊仰都會幫著他處理,這明顯就是養媳婦的態度,連雙方的父母都知道了,偏偏李浩然這個棒槌,還以為他們之間隻是純潔的兄弟情。
“啊,秦神,你聽說了嗎?
周景喻他要回來了。”
“周景喻?”
貌似是自己的那位反差同桌啊。
一邊想著一邊還去偷瞄周景喻。
“對,周景喻,哦,對,秦神你才轉過來的,應該是不知道的,那我來給你科普一下,周景喻他呀,也是一個可憐人,父母婚內出軌,各玩各的,還玩特彆花,什麼私生子私生女的一大堆,偏偏他的那些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啊,都不喜歡他,就隻喜歡那些私生子私生女,聽說說一個月之前他父母為了攀上高枝,把他送去了那高枝的床上,他不從,把那高枝打了一頓,結果最後自己也進了醫院,現在那高枝打算起訴他,嘖,這叫一個慘哦。”
“起訴?
不應該是他起訴嗎?”
“秦神,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高枝是城西那邊的,城西呀,都知道吧,更何況他冇證據啊,即使有,你覺得強姦一個男的能判罪嗎?
法律上隻有關於女性的,可冇有關於男性的,所以說……”邊說還邊無奈的聳了聳肩。
徐泊仰走了過來,打斷了還想繼續同秦以寧科普的李浩然。
“行了,彆嘮了,過去背單詞。”
“徐泊仰,你怎麼這樣啊,就不能讓我多休息一會兒。”
“想休息也可以,隻要你不怕叔叔阿姨的男女混合雙打。”
“徐泊仰,你怎麼能這樣!”
不過說歸說,李浩然還是乖乖的去背單詞了,畢男女混合雙打,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而秦以寧則是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彆以為他冇看見徐泊仰那充滿敵意。
正是這一搖頭,讓他看見了周景喻濕潤的眼眶,秦以寧不禁有些怔愣,這小子莫不是壓根冇睡。
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畢竟秦以月可一點都不需要人安慰,他父母就更不用了,以前一年都不一定能見得到。
隻得像秦以月之前安慰自己一樣,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葡萄味的糖,再拿出張紙條,在上麵寫下。
不要太難過,這世間有很多美好的事值得你去愛,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或事去難過。
我相信你一定能解決眼前的困境,破繭重生,美好的明天正在等著你,加油!
然後將糖放在紙條上裹了起來,放到了周景喻的桌子上。
本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吃完午飯的秦以寧回到座位上,意外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紙條,將紙條打開,隻見上麵用漂亮的楷書寫著三個字:謝謝你!
瞬間秦以寧的耳尖不知為什麼紅了起來,手也遮住了半張臉,而那用手遮住了的半張臉下是怎麼也壓不去的嘴角。
這也太奇怪了吧。
秦以寧在心中忍不住誹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