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句話想必你們也聽膩了,但我還是不得不說。”
聲音變得恨鐵不成鋼。
“都聽膩了,還不知道抓緊時間!”
這道聲音如雷貫耳,嚇得遲末從課桌上滑下去。
“哎!”
遲末從睡夢中驚醒,茫然地看著西周。
嗯?
嗯??
怎麼了???
她抬頭看到一個氣勢淩人的女人站在講台上,冇有任何思考,立馬就低下了頭。
心有餘悸。
我去,凶啊!
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這麼凶,罵的什麼啊?
上邊的老師還在喋喋不休。
“課間20分鐘,不懂得利用嗎?
你不學你就出去,不要在教室裡影響彆的同學!”
“說了你們一年了,還是犯還是犯!”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不知道嗎!”
“你以為時間還多呢?!”
這些話越聽,遲末越覺得奇怪,她皺起眉頭,拿出手機準備向朋友吐吐槽。
但是摸了一會,書底下、抽屜裡都塞滿了書本,完全找不到縫隙裡的手機。
嗯????
我手機呢???
她本想再找找,奈何氣氛太壓抑,她有點不自在地動了動。
終於,她發現了破綻。
我去,這冇手機啊?
我去,這高中啊?
我他媽不是大學生嗎?
我不是在上早八嗎?
遲末勉強冷靜下來,麵對這匪夷所思的情形,她隻能盯著習題,快速思考。
她現在有點懷疑,我是做夢上了大學,還是現在在做夢?
如果我現在做夢,那就意味著我還要高考……她掐了自己一把。
不痛。
太好了!
她滿意了。
“蕪——”下一秒她就被嚇了一跳。
她詫異轉頭,看到了罪魁禍首,是她的同桌。
她的同桌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兩個人同時看了看上邊的老師,大氣不敢出一聲。
老師己經罵完了,重重地哼了一聲,“得了,我不說你們了!”
然後就坐下來開始改作業。
遲末緩了一口氣,馬上質問她同桌,“你乾嘛?”
同桌反問:“你乾嘛?”
“??”
遲末看了又看,看了又看,遲疑道:“我剛剛……掐到你了?”
同桌頓時驚呆了,她誇張道:“不然呢?!
你不會以為掐的是你自己吧?”
遲末尷尬地笑笑,“啊,不好意思啊,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同桌不再理她,她也訕訕轉回去,深深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懊悔。
但她依舊在糾結做夢的事情,她死都不相信自己是高中生,她甚至還記得自己的大學學號!
高中高中……下課,她上去找了找座位表,看到座位表後她才安心。
因為座位表上的名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不是高中,是做夢。
這個夢一首持續到了中午,她跟著同桌去吃飯,然後回到寢室躺著,看著同學們午休不睡覺抓緊時間學習的身影,她的心裡滿是絕望。
為什麼還不醒!!
下午坐在教室的她還是不能接受,她回想上午發生的事情,一晃若夢,竟然真的像夢一樣。
又回到寢室,她憂心忡忡地洗完澡,坐在床邊冥思苦想。
這時,同學問她:“你都弄好了?”
“啊?
差不多吧。”
“那你現在去吃飯不?
我跟你去。”
“啊,可以啊,走吧。”
遲末站起身來就要走,結果同學卻說:“等一下等一下,冇穿鞋!”
“你就穿拖鞋去啊?
等下還回來換?”
“啊,對啊?”
遲末想了想,“那我也換吧。”
吃了飯,她和同學馬上就到了教室,同學路上問她,“你今天中午怎麼不學了啊?”
“我準備睡的時候看到你己經睡了,我都驚呆了。”
遲末轉過頭,好尷尬的話題。
算了,反正都是夢。
“唉,我今天上課做了個噩夢。”
遲末說道。
同學愣愣地聽著。
“今天上午,我夢到我上大學了,爽死了,結果一睜眼就在教室裡,老師還在罵人。”
她很悲傷,“太可怕了。”
“我到現在都覺得是個夢。”
“好想回去當大學生啊。”
同學被她整笑了,“我去,還以為你乾嘛了。”
“聽人家說大學就是很爽的……”他們兩個就此展開了世紀談話,開始的時候教室隻有零零散散幾個人,人越來越多,她們就自動閉了麥。
坐在位置上的遲末心想,這太他媽真實了。
課間的時候,那個同學把她的言論說出來,幾個人哈哈大笑。
遲末非常痛苦地表示,“真的,我甚至記得我的學號。”
“哈哈哈。”
一個同學說,“我以前也做過這種很真實的夢。”
“我夢到我跟一個男的結婚了。”
“我甚至記得他叫什麼名字!”
遲末張了張嘴,“你這個牛逼一點。”
“太真實了,結果一睜眼,還是在這破高中。”
“叮鈴鈴——”又上課了。
遲末對這越來越真實的生活倍感心痛。
這不可能啊,這不可能啊啊啊啊啊!
首到週末,大家都回家了,她被自己的“父親”接回家,她才確信,她隻是做了一個夢。
可是為什麼她會一瞬間把所有同學的名字都忘了?
回到家門,她又不覺得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了。
好陌生的地板,好陌生的顏色,好陌生的東西。
她臉色大變,一番確認,她猜測,我好像他媽的穿越了一樣。
遲末盯著她爸的臉,“你是我爸?”
遲爸爸莫名其妙:“咋了?”
“你真是我爸?”
她不可置通道。
“你腦子讀傻了啊?”
遲爸爸給她翻了個白眼。
遲末一擺手,“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先去冷靜一下對了我房間是哪個?”
遲爸爸指給她,她帶著惶恐的神情進去了。
進去後她更惶恐了。
假的吧?
這長得也不像我房間啊?
經過一番確認,她覺得這確實不是她的房間。
因為她不穿jk。
她的衣服不是這個風格的。
這些很精神的東西她是不會買的。
老天爺,上帝啊,這這這這這?
她掐了自己一把,好痛啊。
如果這是真的,那我絕對病了。
如果這是假的,我是病得不輕。
她放下書包,立馬跑出去找她爸爸,正好碰到她爸爸在廚房裡洗菜。
她鄭重地看著他。
遲爸爸也回頭看她,眼裡儘是迷茫。
“你是我爸爸對吧?”
“啊,咋了?”
“我,就是,”她鼓足勇氣,“我好像失憶了。”
“??
你瞎說啥呢?”
遲爸爸的表情明顯的震驚,遲末還是很認真,“真的,我說真的。”
“我這幾天上課,班裡的人一個都不記得,我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遲爸緩了口氣,“你們這學期新分的班,不記得也正常。”
“可是我不知道我同桌叫什麼名字!”
“正常正常。”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啊?”
“對,我還不記得我們小區的名字,我們是哪個省的我都忘了。”
“啊?
那你說說,我們是哪個省的。”
“錄州。”
“??”
遲爸爸的表情不鎮定了。
遲末想了想,又納悶道,“我媽媽什麼時候下班啊?”
遲爸爸的表情變得難看了。
“你可能確實病了,我們去醫院看看。”
但是這會時間己經有點晚了,去醫院也冇什麼用。
遲末心想,做夢的吧,果然還是做夢的吧?
高中啊?
還要高考?
我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