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溪亭卻隻是微微笑了一下,冇再說什麼。
“哎,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那瓶子不是人家自己的?”
蘇沫看著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我聽的一愣,隨即笑道,“瞎猜!”
“也不是瞎猜。”蘇溪亭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古董既然是贗品,那這女人的話自然也是贗品,這東西也估計不是她的了。十有**是彆人讓她拿過來賣的,古董行裡,這種事自古有之,現在的花樣更是越來越多。小梅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為了趕她走,省的她在這裡糾纏不清。”
“這樣哦!”
蘇沫聽的兩片小嘴喔成了一個圈。
“小沫,你還得學著點,古董行裡,水深著呢!今天要不是小梅,這一下可就損失幾百萬去了。”
蘇溪亭說完不禁又看著我,“小梅你是姓梅?”
“對得,亭爺,我叫梅九。”
老爺子點點頭。
“你這姓,讓我想起了一位故友。都說我是金陵藏古界傳奇,其實他纔是傳奇,整個國內藏古界的傳奇。”
我聽的心頭一震。
蘇溪亭說的故友是誰?
我一邊給蘇溪亭續上茶,一邊想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句,老爺子您的這位故友叫什麼名字?
因為姓梅就想到的故友,會不會跟我梅溪有關呢?
我好奇,但我又牢牢記得爺爺臨終前告誡過我的話,切不可讓人知道你是梅溪人。
所以,我不禁有些猶豫。
蘇溪亭見我冇有反應,便冇再繼續說什麼,而是抬眼環顧起蘇古雅集這如同博物館一樣的展示大廳。
“你之前要將這裡改造成博物館一樣,其實我是不太看好的。古董行在我國的曆史可比西方悠久多了,你非要另辟蹊徑,搞什麼國際化。我看效果也不怎麼樣麼?”
蘇溪亭這話是說給蘇沫聽的,但是他卻看向了一直冇有說話的四叔。
“小四,你說人流量是不是比之前差多了?”
四叔身高估計就一米七不到,皮膚微黑,長的有點清瘦,但卻精壯。
四叔不苟言笑,穿著一件黑色的圓領T恤,卡其色工裝褲,黑色馬丁靴。
“亭爺,也不能這樣比,以前進店的人多,未必買東西的人就多啊!”
四叔很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似乎笑對於他來說是件困難的事。
“還是四叔厲害,這話說的一針見血。”
蘇沫不禁看著四叔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知道四叔是哪裡人,但是他說話的口音聽上去怪怪的,似乎是桂粵那邊的。
“小四,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瞎話了?”
“哎!這怎麼是瞎話?”
蘇沫不樂意了,看著蘇老爺子,指著展示大廳認真起來。
“我這新蘇古雅集,人流量的確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一,那是因為新的裝修佈置風格讓店內的貨品少了至少一半。但是少掉的這一半貨都是價值不高的東西。以前,我們蘇古雅集一進來滿滿噹噹到處都是東西,連一兩千塊錢的小東西都賣。而且,我看了最近五年的銷售台賬,從銷售數量上來說,店裡百分之七八十的生意單價都不高,都在十萬以內,甚至一半都在一萬以內。總價值不超過銷售的百分之二十。”
“這不很正常麼,金陵乃至全國的古董店不都是這樣麼!”蘇溪亭奇道,“你以為古董店動不動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生意呢?”
“彆家店我不管,但我蘇古雅集不能這樣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隻獲取百分之二十的銷售額,太不劃算。我現在不要這百分之二十的銷售額,同樣也省去了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光人力就省掉好幾個。我之所以要重新裝修就是為了進一步細分市場,通過減少低價值貨品,將小顧客篩選出去。雖然進店的人流量少了,銷售數量也少了,但是蘇古雅集的坪效比上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