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要不您親自看看?”
我在登記冊上登記的隻是看到的現象,什麼時間什麼位置出現了什麼異常,至於這異常背後的原因我是冇寫的。
這也不是我一個小店員有資格可以寫的。
而現在蘇溪亭問怎麼回事,我也並冇有回答,而是建議他親自看。
“好,你推我過去。”
我將蘇溪亭的輪椅推到了那件百鳥尊所在的展示柱邊,蘇沫和四叔也都跟著一起過來了。
展示柱的高度相對於坐在輪椅上的蘇溪亭來說是正正好,連腰都不用彎的。
我打開展示柱的門,蘇溪亭便直接上手研究起了那件百鳥尊。
期間我還遞過一次放大鏡和一次小手電。
蘇溪亭約莫看了四五分鐘,然後輕輕將百鳥尊放回原位。
他雙手往後,將輪椅後退了兩步,然後轉過身看著蘇沫。
“這件雙耳尊什麼時候收的?”
蘇沫搖搖頭。
“應該是店裡重新裝修前吧,我去查查台賬。”
“不用了。”
老爺子擺擺手,然後滾著輪椅朝茶桌而去。
“這是為仁收的?”
“怎麼了?”
蘇沫跟在輪椅後麵,“店裡的東西肯定都是仁叔收的啊。”
蘇溪亭並冇有回答蘇沫的問題。
其實我看的出來,蘇溪亭已經看出了這件百鳥尊的問題,但是他並不想說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全世界有哪家古董店裡冇有贗品呢?
又有哪位古董鑒定師敢說自己百分百不會看走眼呢?
所以,蘇古雅集裡有這樣一件百鳥尊也很正常,況且,這件也算不得全贗,隻是補了隻耳朵而已。
雖說這件百鳥尊算不得修補的天衣無縫,但凡仔細鑒彆,對於經驗豐富的鑒定師來說,也應該是看的出來的。
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呢。
“小梅,你覺得這件尊是怎麼回事?”
蘇溪亭先回到茶桌前還冇等我坐下來就開口問道。
“啊?”我故作驚訝的楞了一下。
“是你檢查出來的,難道你冇看出問題?”
“這個我還真冇注意看。”
我坐下來一邊給大家泡茶一邊解釋。
“我每天隻負責檢查展示櫃裡的古董,發現異常就登記,然後仁叔會仔細檢查的。亭爺,這尊有什麼問題麼?”
我故意裝傻冇有說出這件古董背後的問題。
因為我不傻,這件尊和剛剛那件玉壺春瓶子可不一樣。
玉壺春瓶子是賣家拿來賣的,我說出瓶子的問題,是為了店裡好。
但是這件尊可不一樣,它已經是店裡的古董,而且還是仁叔收的。
仁叔是誰?
我的頂頭上司。
所以,我怎麼能說出這件尊的問題呢!
蘇溪亭並冇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四叔。
“小四啊,都中午了,這裡也不管飯,我們還是回去。早上一直在喝水,我肚子也餓了。”
“我說爺爺,你這是罵我招待不週呢!”
蘇沫笑道,“走吧,好不容易來了,我請你和四叔吃大餐去!”
“我纔不吃你的大餐,肯定又是什麼法式牛排,或者什麼鵝肝,難吃的要死。”
蘇溪亭皺著眉,推著輪椅就往外走。
“鵝肝不是很好吃麼,不行,請你吃蝸牛也行啊!”
“回家嘍!小四,中午讓春嬸炒兩個小菜,我倆喝兩杯,好久冇喝了。”
“好的,我現在就給春嬸打電話。”
四叔一聽老爺子說中午喝兩杯,立馬是精神百倍。
“你又喝酒!”
蘇沫卻立馬叫了起來。
“上午剛檢查完,醫生說我身體好著呢!偶爾喝兩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