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雪,據我所知,那擴建秘境的招引宗門時限,僅剩下最後五日,屆時便會公示天下,究竟哪一門派將承攬此重責大任,故而這五日,便是你在蘇家修煉的最後一段時日。
不過離開蘇家長老院倒也不錯,至少能與姚羽並肩同行,共度外族追討之劫,亦算是同舟共濟,共同砥礪修行,哈哈。”
蘇寧城話語落地,轉身離開了靜修室。
蘇凝雪聞聲立即將房門緊閉,眼中泛起委屈的淚光,晶瑩的淚珠禁不住滾落臉頰,劃過修長的下巴滴落在地。
“凝雪,是我愧對你!”
姚羽心中萬分痛惜。
“不,應是我姚羽向你道歉纔對,這三年來讓你替我承擔瞭如此沉重的因果,以至於未來都要因此承受牽連,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他目光堅定地望著她。
“以往我對你是確乎冷淡無情,可曆經這三年時光,我已經徹底明悟,世間無人能如你這般,在我陷入絕境之際,毅然決然地扛起所有重擔。
我當時不應那樣對待你,我並未成為一個稱職的道侶。”
“因此,待你此次化解困境歸來,我必傾力補償,切實履行一個道侶應儘的責任與義務。
倘若你不介意,我們可再行舉行雙修契約儀式,即便此番或許會遭受驅逐,乃至日後失去修煉之地,但我仍願與你共度患難,因為我對你的虧欠,必須償還。”
蘇凝雪深藏心底的情感,經由蘇寧城的觸動,終至噴薄而出,淚水肆意流淌。
目睹這一幕,姚羽也為之動容,內心激起層層波瀾。
三年前,他的妻子對待自己猶如寒冰一般。
三年後,堅冰終於開始消融,可謂是苦境之後迎來甘甜。
麵對妻子的眼淚,姚羽輕輕伸出雙臂擁她入懷,撫慰地拍打著她的背部,內心既感動又充滿了複雜的思緒。
“凝雪,你安心,有我姚羽在一日,此事未必無解。”
“我定會讓你得以繼續留駐蘇家,並讓那些嘲笑輕視你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作為你的道侶,我有守護你的職責與信念,三年前我為你擔當罪責,那麼三年後的今日,我姚羽依然能夠庇護你,不會再讓你忍受半分委屈!”
當晚,蘇國雄返回家族修煉大殿。
甫一踏入庭院,蘇國雄便急匆匆奔向祖母的修煉靜室。
“祖母,聽說那位姚羽,昔日的囚徒修士已經回來了?”
蘇國雄滿臉震驚。
“正是,這件事寧城應當已告知於你。”
祖母端坐於紫檀木椅之上,神態閒適,彷彿一切都在其運籌帷幄之中。
“這麼說來,您是心意已決,要迫使蘇凝雪離開家族?”
蘇國雄不禁喜形於色。
“將人逐出門牆,豈非正合心意?
我已是垂暮之年,不知何時便會仙逝,那時蘇家的傳承秘寶之爭,少了一個人蔘與,總好過更多人覬覦爭奪。”
祖母言辭堅決,毫無猶豫。
“祖母,真是太感激您的決定,實際上我一直想找機會將那人趕走,隻是一直未能尋得正當的理由。”
蘇國雄毫不掩飾心中的得意之情。
老太太握著玉茶盞,悠然輕啜一口,徐徐開口:“孫女終歸隻是孫女,看她對姚羽的態度,分明已偏離正統,蘇家的修煉資源與傳承,我一絲一毫也不願賜予於她。”
“那蘇國財與蔣嵐夫婦呢?”
蘇國雄喉結上下滾動,小心翼翼地問。
“如今蘇家公司幾乎全由你掌控,蘇國財那個廢物又能有何作為,敢與你對抗?
屆時隻需略施薄財,安撫一番便是。”
老太太心中偏頗至極,視蘇國雄如同親子,而蘇國財則如路邊拾得。
蘇家長久以來,修為勢力不斷提升,已然晉升至二流宗族之列,雖隻是其中最低的一層,但也積累了豐厚的靈石儲備與秘寶,總資產估計已達數億靈晶!
若蘇凝雪被驅逐出去,無異於少了一個爭奪修煉資源的角色,實乃家族一大幸事!
“不過,萬一蘇凝雪真的成功促成了華陽商業區的擴建計劃,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要知道,這個計劃不僅能帶來钜額財富,還能極大地增強我們的修為影響力。”
蘇國雄緊鎖眉頭。
“國雄,你過高估計蘇凝雪了,她在內務堂已荒廢三年修為,怎可能還有能力去與其他修真勢力洽談項目?
況且那些人也不會看得上我們蘇家,畢竟雙方的實力懸殊擺在那兒。”
老太太鄙夷地搖頭,眼中充滿了冷淡。
“說來也是,這般擔憂確實多餘。”
蘇國雄點頭附和,隨後話鋒一轉:“姚羽人呢?
還在府邸之中嗎?”
“午後時分他已經外出。”
老太太掃視了一圈大廳。
“既如此,待他回來之時,我們再好好與他論道一番!”
蘇國雄加重語氣說出“論道”兩字,似乎也不想錯過這個羞辱姚羽的機會。
此時,一陣靈機振動傳來。
蘇國雄拿起通訊符籙檢視,顯示是來自公司的緊急傳音。
當著老太太的麵,他毫不猶豫地貼耳接聽。
通話結束後,蘇國雄臉色劇變,滿麵震驚。
待電話掛斷,蘇國雄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國雄,公司可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老太太見狀,疑惑不解。
“非但冇有變故,反而是一樁驚天喜訊——華陽商業區的擴建項目負責人竟然主動聯絡上了我們公司,直言要與我們共同修築此地!”
蘇國雄恍然回神,欣喜若狂。
“什麼?”
老太太一聽,瞬間挺直腰板。
“哈哈,這真是時運亨通,猶如仙緣降世啊!”
蘇國雄仰天長笑。
“這樣說來,我們蘇家的確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多少修煉世家爭破頭皮都無法得到的合作機會,竟輕易落入了我們的手中。”
老太太難掩內心的激動。
“等等,會不會是蘇凝雪促成的這項合作?”
蘇國雄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