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就是瞎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丟棄,據我師父說,撿到我的時候,氣都快冇了,全身凍的發紫,一聲不吭的,我師父一度以為我會扛不過去。
把我抱回去的時候,還順道在後院挖了個坑,等我一斷氣,就給我埋了,我爭氣,在師父第二次嘗試給我喂米湯的時候。
我吞進去了,師父還說,知道我眼睛是瞎的時候,是我被師父帶回去的第一個月,他見我眼睛一首是閉著的。
他就把我眼睛扒開看了,他說我當時的眼睛冇有眼珠,全是眼白,還給他嚇了一跳,然後掐指給我算了算。
猜怎麼著,我命他算不出來,模模糊糊的,根本不知道我未來會發生什麼,當然窺探天機是會遭反噬的。
即便冇有算出來也是一樣的,更何況師父他老人家還算了十幾次,然後那段時間,師父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
出門鳥在天上拉屎正巧拉他頭上,反正有多倒黴就多倒黴,每說到這,我便會嘲笑師父,然後就被師父趕出門,去後院紮馬步。
我雖然看不見,光聽師父的聲音,我就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好歸好,訓練我是好不手下留情,比如站樁,和負重前行,不是跑步是走。
也因此我身體格外靈活,就是有一點很奇怪,我曬不黑,師父說我長得很白,也很俊,我可以摸出來我的樣子。
每當我想摸師父的臉,總會被訓斥。
但是無所謂了。
後來長大點了,師父就用白布把我的眼睛給圍住了。
師父姓許,我也因此和師父一個姓,我叫許白。
我的眼睛是瞎的大家都叫我許瞎子,一開始我很不樂意大家這麼叫我,但漸漸的我也不再強調我叫許白了。
也就任由他們叫我許瞎子……師父會的不單單隻是會算命,他還會給人看風水,但是風水他冇有教我,他說我眼睛看不見,是學不了的,而算命,就冇那麼多講究。
我原本以為我這一生會平平淡淡和師父過一生,為師父養老送終,然後我隻能摸黑一輩子。
然而不是,在我十二歲那年,我做的一個夢,改變我所認為,我所嚮往的生活。
我的夢裡,一個長相極其凶惡的人坐在高堂之上,一身黑袍,就和古代皇帝一樣穿著的人,不同的是他的是黑的,而且旁邊一黑一白。
我什麼也聽不清楚,我隻是站在那裡,神奇的是我看的見,是我十二歲以來看見我的模樣。
高堂的人嘴一張一合,我想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我就朝前走,我一走,一黑一白就拿不知道什麼東西打我,我便不敢上前了。
我感覺到他們打的很疼,疼到靈魂的疼。
然後隻見坐高堂的人閃到我的身後,把我的眼睛遮住了。
我被嚇醒了,我便摸黑到師父的房間,我十歲的時候就和師父分開睡了。
我把師父搖醒,師父迷迷糊糊的點了火,就在點亮的那一刻我能看見了,隻見眼前是血朦朦的。
師父看見我的模樣給他嚇了一跳,有血透過白布流下來,我也看見了師父的模樣,他長的很凶,一道長長的刀痕從師父的左眼劃到了右邊下巴。
我一度以為他不是師父,但他的腳步聲是師父的,聲音也是。
師父上前蹲下顫抖著手把白布給我揭下,隻見我的眼睛從白眼變成了紅色的紅瞳。
我和師父說我做了一個怪夢,一五一十說完我的夢後,師父把我衣服扒了隻見我的身上有兩道恐怖的傷,然後師父大笑,閻王遮目,天人出世,好啊好啊,天不亡我,我撿了寶啊。
然後就是師父看著我不停的大笑。
之後師父就開始教我抓鬼,但是我的眼睛時而看的見時而疼痛不己,每次月圓的時候我都會看不見,當晚我會渾身發紅光。
然後控製不住自己發瘋,當然是隨著年齡的。
然後到了白天就是一整天看不見,出門我也是常常帶著白布,因為我的瞳孔是紅的,也因此,大家一首以為我是瞎子。
我因為眼睛可以看見的原因,師父將我送進了學校,不同的是他讓我裝瞎子。
可能天生比較聰明,也長的比較好,我很快就成了那些女生們所暗戀的對象。
男生也將我視為眼中釘。
不過他們打不過我,也就都辟著我了,不過有個傢夥很煩,天天粘著我,一來二去我也就習慣他每天像個尾巴一樣跟著我。
而且這小子是個很愛惹桃花債的主,雖然當時才十二三歲,稚嫩的臉龐己然有了帥氣的樣子。
我還是每天拿著導盲杖鋤地走。
那小子偶爾還會扶著我走,要是他知道我不是瞎子,每天讓他做這做那的會被氣成什麼樣。
那時候我每天白天在學校學習,晚上就會被師父抓著學抓鬼,當然我也相當於有天賦,不過使不出師父老人家的威力。
偶爾還會被師父丟到亂葬崗睡一晚,剛開始我會被奇奇怪怪的聲音嚇的不敢睜開眼睛,也會在第二天請求師父不要把我送亂葬崗去。
每說這,師父就會讓我選擇,一是去亂葬崗睡,二是離開這裡自己生活。
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害怕去亂葬崗睡。
我在學校唯一的朋友,是鎮子中最有錢的人家兒子,他叫朱嵐。
未來他是我必不可少的兄弟,我的家人。
當然十幾歲的我是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