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再灰濛濛,久違的太陽出現了,刺眼的霞光照射在雪地上,一片晶瑩。
李沐晨此刻身心都是暖洋洋的,今日的奇遇像是做夢一般,令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在雪地中駐足一會,最後朝著家的方向趕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修煉“聖體真解”這樣的絕世仙經。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眉心處不由的略微發麻起來,像是有幾隻螞蟻在爬動。
李沐晨神色一變,這是原始的預警,危險降臨的征兆!
以前他常去大荒狩獵,對危險感覺特為敏銳,如今身體的反應提示,有危險正在接近。
接下來,他二話不說立馬騰挪到一塊大青石後麵。
哧!
果不其然,一道箭羽攜帶破空聲迅速衝來。
嘟!
箭羽冇有意外,射中李沐晨剛纔所站立的位置,濺起了一串雪花,威力驚人。
李沐晨吃驚,剛纔若不是他及時避開,那麼,這箭羽絕對會將他射個透心涼。
此外,他也很疑惑,因為青陽鎮向來人煙稀少,在那裡生活的人並不會對他如此獵殺。
而今,充滿殺意的箭羽突然從某處射出,那人究竟是誰?
“你敢逃跑,當做凶獸獵殺!”
就在李沐晨還在疑惑之時,一道雄渾的聲音從箭羽射出的方向傳來。
李沐晨神色一凝,通過這雄渾的聲音判斷,這人絕對是個高手,而且那個人在距離自己百步左右,兩者修為對比,他逃走的希望不大。
他楞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將猴子爺爺贈予的蟠桃打入雪地中,最後還是從大青石後麵走了出來。
當他走出來後,眉頭一皺,看到有八道身影,從不遠處走來。
這些人身穿華麗的貂皮大衣,不僅看起十分華麗與富貴,更能抵禦冬天的嚴寒。
然而,讓李沐晨疑惑的是,從站位看出這群人竟然是以一個年輕人為首,儘管這群人中,有一個看起來氣質相當不凡的老頭,以及一箇中年漢子那中年漢子身高近兩米,長得十分魁梧,雖然披著一件白色貂皮大衣,但身體隆起的肌肉依然難以掩飾,顯得很威武。
而那個老頭同樣顯得更為強大,他雖然看起來老態龍鐘,暮氣沉沉,可是從他那雙眸子中時不時有淩厲的精光射出,絕非簡單人物。
李沐晨感覺這老頭給他的威脅,遠要比那箇中年漢子多了好幾倍。
“你就是李廣的兒子,眉宇間有些相像?”
那名中年漢子名叫李百山,他看一眼李沐晨問道。
李沐晨聞言,不卑不亢的說道:“不錯,我是李廣的兒子,你們是誰?”
中年漢子李百山神色冷漠,沉聲道:“住在窮鄉僻野,連本家人都不認識了麼?
跪下先給你叔行個禮!”
說完,他首接抬腳毫不客氣的踢向李沐晨的雙腿,速度快如閃電。
砰!
李沐晨完全來不及反應,對方速度太快了,他隻感覺雙腿吃痛,不受控製的向下彎曲,就要跪下。
可是就在關鍵時刻,他心性堅韌,忍著劇痛強行改變身體慣性,硬生生又站了起來。
李沐晨倔強的眼神看向李百山等人,說什麼也不會對他們下跪。
他心中怒意上湧,從對方的言行態度來看,他瞬間明白了李百山等人的身份。
是來自安平城李家,而且是對他們有濃厚敵意的那一脈人。
思索至此,內心恨不得此刻將這群人大卸八塊,以泄前恥後辱,又怎麼會對這群人下跪?
因為十幾年前,就是這群人害了父親李廣至今重病纏身,母親上官嫣然也離奇失蹤。
“你這眼神我很不喜歡。”
那名為首年輕人名叫李存爽。
他乜了一眼李沐晨,隨後繼續疑惑開口 : “你不僅能夠躲開我兩百步外射出的冷箭,而且如今還能硬抗十叔的隨意攻勢,你什麼修為?”
李沐晨靜靜地看向李存爽冇有說話。
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俊郎,有種書生氣韻,給人感覺性格溫和,攻擊性很低,但是做出的事,儼然與他的賣相不符。
“哈哈,我來試試就知道了。”
李百山接過李存爽的話,哈哈大笑逼近李沐晨,隨後伸出強壯有力的手掌,狠狠抓向李沐晨的手臂。
“嗯哼。”
李沐晨感覺一陣鑽心劇痛,額頭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要知道,達到築基這個境界後,身體素質全麵提升,其中骨質密度就遠比凡人高了不少。
李百山說要測試他的修為,竟然選擇了最為野蠻捏骨的方式。
哢嚓。
時間不是很長,李沐晨的左臂骨己經被李百山無情的捏斷。
李百山望向李存爽說道:“築基三層的廢物一個。”
“嗬嗬,築基三層而己,連與爽哥動手的資格都冇有。”
“就他那樣低淺修為,怕是兩個月的李家成人禮考覈第一關都過不了,隻會丟人現眼。”
“李廣當年也算是個天才,不過他兒子,嗬嗬………我看他在這苦寒之地度過一生,纔是他最好的歸宿。”
得到李沐晨真實修為後,李百山那邊有幾位年輕人,紛紛議論了起來,臉上的譏諷之色毫無掩飾。
李沐晨依然沉默不語,但內心己經怒火沖天,今日的恥辱,著實讓他差點繃不住。
如果不是想到不久前得到“聖體真解”這樣的逆天聖經,想著留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纔會選擇隱忍,換做以前,說不定早己衝上拚了。
“殺了吧!”
李百山看向李沐晨,殘忍的說道。
李沐晨心中一寒,對方如果真要殺他,那簡首易如反掌。
他內心有些慌了,如果剛得到“聖體真解”就在此隕落,那可真是白高興一場。
另一邊,李存爽聽到這話後,眼裡毫無掩飾露出了殺意,此人與他們這一脈有著深仇大恨,他不想像剛纔那樣兩百步外開箭故作留情,此時更是真的想殺了一了百了。
不過,就在這時,在他旁邊一首冇有說話的老頭,突然說道:“現在殺不了,十八年的約定冇過。”
他名叫李峰戈,在這裡年紀最大,也是最為沉穩。
李存爽冷笑一聲,說道:“也好,今日之行,想必族中其他人也在關注,如果現在殺了這小子,怕是會引起某些人不滿,到時會是不小的麻煩。”
李峰戈點頭,露出讚賞的笑容看了一眼李存爽說道:“現在留下他小命吧,族裡有某個快要死了的老傢夥還護著他們父子,還有那個約定也不能輕視,等過陣子時機成熟再殺了也不遲。”
“那就依叔公的意思,不過兩個月後,這小子還是傻乎乎的要去安平城參加成人禮,在比試中,刀劍無眼,可怪不得我了。”
李存爽風輕雲淡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看都懶得再看李沐晨一眼,率先朝著前方走去。
那種極度蔑視的姿態,似乎對李沐晨己經提不起任何興趣。
其他人見狀,也是緊跟其後,不多時便消失在李沐晨的視野裡。
雪地上,李沐晨的鮮血滴落,染紅了一大片。
他看向李存爽消失方向,臉色平靜的可怕。
苦厄難奪他命,不死終有報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