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那張帕子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他們想要乾什麼了。
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又怎麼會冇有防備呢?
就在他們捂住我口鼻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屏住了呼吸。
剩下的動作,不過是我故意的。
我就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女人這麼執著地想要帶我回去。
但是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之前就答應她,跟她回餘家了。
這樣也不至於就這樣被綁住手腳扔在馬車中。
駕馬車的人駕駛技術好像也不怎麼樣,我感覺自己的額頭已經幾次撞在馬車壁上了。
不用想,我都知道我額頭現在肯定已經紅了。
就是不知道後麵會不會腫起來。
或許是他們以為我已經暈過去了,所以對我放下了防備。
我瞧瞧地將眼睛虛開一條縫隙,這馬車裡麵竟然隻有我一個人。
這倒是方便了我。
我蹭著馬車壁將身子坐起來,透過車簾的縫隙朝外麵望去。
隻見馬車的周圍跟著好幾個護衛模樣的人。
這女人還真的是高估我了,竟然派了這麼多人來看著我。
我不禁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從山莊到餘家的路程算不上太遠,冇多久我就瞧見了餘府的大門。
隻是這馬車並冇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後門悄悄地進去了。
馬車停下,我趕緊重新躺下,假裝我還在昏迷。
我感覺有人伸手將我從馬車上麵抬下去,額頭不小心磕在了馬車門上。
“你們仔細些,待會兒傷了臉就不好了。”
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們將我丟在床上後,我就聽見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我才睜開了眼睛。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不是我的房間,想必應該是哪間廂房。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夫人,畫師已經到了,現在要讓他進來嗎?”
那女人的聲音響起。
“你讓畫師在外麵稍等一下,我進去將她收拾一下。”
“好的,夫人。”
話音落下,我就聽見了有人推開房門的聲音。
我連忙將眼睛閉上。
“弋弋?餘弋?”
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在試探我。
估計是看見我冇有反應,那女人就有些放肆了。
“嗬,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結果還不是栽在了我的手裡。”
她將我從床上扶起來,用錦被塞在我的身後,堪堪地穩住了我的身形。
我又感覺她在我臉上撥弄了兩下,似乎在整理我的頭髮。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誰啊?”
“夫人,畫師已經來了。”
“行,讓他進來吧。”
我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還有板凳移動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我的麵前坐下了。
那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就麻煩你了。”
緊接著就是腳步漸漸遠去的聲音。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我才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畫師。
那畫師似乎是冇有想到我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頓時就愣住了。
緊接著就準備開始喊人,我連忙打斷了他。
“你要是敢喊人的話,我就告訴彆人你非禮我,你說說這餘家會不會對你怎麼樣?”
那畫師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重新坐了回來,似乎是有些無奈。
“三小姐。”
我將身子坐直,將身上的繩子解開。
這些人綁人的技巧也太小兒科了,要不是為了看看她到底想要乾什麼,我早就將自己解開了。
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慢慢地走到那畫師的麵前。
“不知道我那繼母給你了多少錢,才能讓你給一個昏迷中的人畫像?”
那畫師哆哆嗦嗦地,連話都說不完整。
“徐,徐夫人說的是,您尋死覓活,所以小的才。”
“哦?我尋死覓活乾什麼?”
我有些好奇,我是要尋死覓活地乾什麼。
可不管我怎麼問,那畫師都不願意再開口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真的不能說。
罷了,反正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人家也隻不過是收錢辦事,就這樣吧。
我重新坐回了床上,對著那畫師笑了一下。
“既然先生不願意說的話,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你繼續吧,記得將我畫得好看些。”
那畫師戰戰兢兢地總算是畫完像了,隨後就像是後麵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一樣地就逃了出去。
我伸了一個懶腰。
一動不動地坐了整整一個時辰,真是腰痠背疼的。
我想要出門去看看,誰知道剛剛跨出門就被人攔住了。
是兩個丫鬟,麵生得很,想來應該是那女人身邊的。
“三小姐,夫人吩咐了,請您在房間裡麵靜養。”
我勾唇一笑。
“哦?那我是怎麼了,需要靜養?”
那兩個丫鬟不說話了,可拉著我的手卻冇有一點要放開的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不出去就是了。
我轉身就回到了房間裡麵,餘光看見那兩個丫鬟怔愣了一瞬間。
似乎是冇有想到我會這麼乖乖地就回到了房間裡麵。
坐在床邊,我的視線在房間裡麵來回地打量,總算是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遠處的櫃子上放著一個針線簍,我看中了裡麵的針。
我將針線簍拿過來,裝作要做女紅的樣子,實際上卻用針紮了我的手指一下。
血珠瞬間就冒了出來。
我走到門口,將滲血的手指遞到那兩個丫鬟的麵前。
“我的手指受傷了,不置可否給我找些傷藥來。”
那兩個丫鬟看了我的手指一眼,似乎有些拿不準主意。
我卻在心裡默默地數著。
一,二,三。
剛剛數完,就看見那兩個丫鬟的眼神變得無神起來。
我將手指放在嘴裡含了一下。
“你們夫人讓我回來乾什麼?”
那兩個丫鬟已經被我的血迷惑了,現在應該是有問必答的。
果然我話音剛剛落下,那兩個丫鬟就爭先恐後地開口。
我連忙揮手。
“停停停,一個一個的說。”
原來我爹前些年入仕了,上麵讓他查案子,一個擄劫婦女的案子。
冇有想到竟然就查到了太傅的小兒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