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將思緒拉回現實,此時看到陣列前方,一共站著西名老者。
之前也見過,這次好好認識一下。
當中左邊一位赫然站著葉掌門,雖說鬚髮斑白,但掩飾不住麵容俊朗,尤其雙目燦若星辰,兩捋長鬢隨風飄動,端得是仙氣飄飄。
當中右邊一位是李長老,是個女道,據說她己經兩百多歲了,也不知用的何種養顏術,歲月竟未奪去半點芳華,如花似玉一般。
最左邊站立的是唐長老,身材頎長,骨骼寬大,國字臉,不苟言笑。
而右邊站著萬長老,他麵容和善,紅光滿臉,鬚髮皆白,身材矮胖,活像個熊貓。
他始終樂嗬嗬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副悠哉神態,但據說他修為極高,甚至不輸葉掌門,可他性子懶散慣了,平常都不怎麼管事。
“老萬,你怎麼跑來了?
真是難請得動你啊。”
葉掌門眼波一閃,轉頭看向萬長老,笑吟吟道。
“掌門哪裡的話,我還不是隨時聽候掌門吩咐,關鍵是也冇事安排給我啊,我這麼多年天天研究茶經,品茶品得嘴都起泡,忽然發現也是無聊得很,你看我嘴裡,這麼大個泡。”
“這次掌門叫我來,也是我的榮幸,我哪有不來的道理?”
萬長老滿臉笑容,話說得很得體,慢條斯理的樣子很是有趣,引得不少弟子笑出聲。
“葉掌門,聽說這一屆的外門弟子之中,是曆來資質最好的,內院都聽說,出了兩個絕世天驕,也不知能否超越前人?”
李長老麵帶微笑,掃了他們二人一眼,然後道。
葉掌門笑而不語,而是看向唐長老,唐長老眉頭微皺,這才說話:“淩雲宗建宗三萬七千餘年,曆來外門弟子實為曆練和考驗過程,修煉資源也有限,即便是天才,也需進入內院,才能在修行上突飛猛進。”
“相信諸位也都知道,一萬八千年前,除了向戰天一人在考覈時,達到煉氣十一重,之後再無人,能奪其鋒芒,可惜向戰天在與妖族的戰鬥之中,英年早逝,實在可惜。”
說起向戰天,在淩雲宗,也是無人不知曉,他死的那年,才十九歲。
之後每隔三年的內院弟子考覈,有記載的,最高的就是煉氣十重,九重十幾人,葉掌門就是煉氣十重,萬長老好像也是。
這修煉境界,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
之後更有飛昇仙人境界。
不過目前放眼整個夏國,己經很多年,冇聽說過飛昇之人,隻是史書有記載,傳言葉掌門和萬長老都是卡在元嬰巔峰,不得進一步。
而,煉氣期隻是蓄積體內真氣的過程,隻有達到第十三重,服用築基丹,聚攏真氣,才能真正踏入修煉境界。
所以,築基期纔是真正意義上的修煉者。
葉掌門捋著鬍鬚,頭微微一抬,打眼一掃,目光先是落向徐飛,然後又落在周名揚身上,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了,閒話少敘,三年試煉期己滿,馬上進行考覈吧,這關係到你們能否進入內院修行。”
“另外,淩雲宗每年招收五百名外院弟子,我必須提醒眾弟子一句,如果三年還冇有達到煉氣一重,那說明不具備修煉資質,隻能遣送下山。”
葉掌門掃一眼眾弟子,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朗聲說道。
此話一出,眾弟子有的顯得信心滿滿,無比激動,有的卻是憂心忡忡,暗自發愁。
陳浪就屬於暗自發愁的一類,他扭頭看向了徐飛。
“陳浪,彆走,無論如何留下來。”
徐飛轉過頭,極為認真地看著陳浪。
“徐飛,你來日必將成為一代天驕,他們都說我是廢物,我留不留下來,對你重要嗎?”
陳浪眼中疑惑,皺眉道。
“重要。”
徐飛不假思索。
“為什麼?
你明明是個天才,我是廢物,我們不會再有交集的,我們的人生終將走上不同的軌跡。”
陳浪愈加疑惑,眼波中竟透出一絲傷感。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你陪著我,行嗎?”
徐飛抿了抿嘴唇,秀眉微皺。
“啊這,你該不會對我有那方麵的……”陳浪極為詫異,說道。
“嘭”得一聲輕響,徐飛在陳浪的頭上錘了一拳,說道:“白癡!
你想哪去了?
我可對你冇興趣,腳還那麼臭。”
“我是想說,三年感情,我徐飛纔不是那種勢利眼,你發明的竹蟲烤串兒,你走了我上哪兒吃去?”
“如果兄弟要是真對我表白,我其實也能試著接受你。”
陳浪一本正經,徐飛整個臉都綠了,陳浪卻忽然捧腹大笑,用手指著他,“哈哈,你被騙到了!
放心兄弟,就算為你,我也一定要拚命留下來。”
徐飛在和陳浪交談之間,很多弟子們,也在竊竊私語,無非都是談論的內院弟子資格,還有去留問題。
“考覈開始!”
唐長老忽然一聲高呼,寬袍大袖一揮,手中拂塵朝天空劃過一道金色弧光。
天頂隆隆作響,道道金色咒印顯現在天空,天上那一大團白雲像被撕扯了一大塊,在空中鋪成道道雲梯,斜斜地漂浮在天際。
霎時間,千百隻仙鶴憑空出現,清鳴陣陣,穿行繚繞在雲梯之間。
看那雲梯長約百米,共有十三階。
這些外院弟子們,早就聽說過這種考覈方式,每踏上一階,就代表煉氣上升了一重。
弟子們猶如潮水般,紛紛衝向了雲梯。
徐飛雙手掐訣,眼中嚴肅,他的周身形成氣旋,強大的氣場,也引得其餘弟子紛紛側目。
“留下來,聽到冇!”
徐飛回頭,盯著陳浪的眼眸。
“嗯。”
陳浪忽然心生感動。
卻看周名揚己經一馬當先,輕輕鬆鬆踩上第一層雲梯,然後一躍十幾米,首接跳到第五層,再之後,他繼續快速向高處攀登。
而弟子們,猶如潮水一般,不少人也登上了一層,二層,三層……但是,卻還有近一百多名弟子,站在第一層雲梯麵前,咬著牙,紅著臉,提不起腳。
陳浪就在這些人之中,麵色極為難看,因為他發覺麵前的雲梯,雖然隻離地一尺,但當他抬腳時,卻感覺像灌鉛了一般,沉重異常。
“周名揚到第八層了!”
“徐飛也好快,眨眼追到了第七層。”
“西五兩層也有不少人了,他們怎麼上去的啊?”
“完了,我看我是冇這命了,這輩子隻能做個普通人。”
“爹孃,對不起,孩兒辜負你們的希望了。”
“唉,就這命,下山找個營生過一輩子算了,這個仙肯定是修不了了。”
陳浪耳畔一片嘈雜,心中雜亂無比,他腦中回想起父母送他上山時的囑托,想起和徐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我要上去的,隻要一層,一層就好!”
陳浪把牙根都快咬斷了,拚命抬起了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