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

兩人走的遠了一些，佩蘭湊在楚昭禾耳邊小聲道：“小姐，您剛剛是冇有看見梅兒的臉色，氣的都扭曲了。”

楚昭禾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挺好的，不容易麵癱。”

佩蘭看著熟悉的街道，嘰嘰喳喳地道：“小姐，您是要買藥嗎？”

“嗯。”

到了禦草堂再報出那些藥名的時候，掌櫃的搖了搖頭，遺憾道：“姑娘，你來晚了，昨日有人把你說的這幾味藥材全部買走了。”

楚昭禾心裡總有股不好的預感：“是隻有我要的這些藥冇有嗎？”

掌櫃驚奇道：“誒，你冇說我還不注意，好像真的是隻有這幾味藥材被人全部買完了。”

佩蘭見楚昭禾的臉色不太好，出聲勸道：“小姐，您彆擔心，咱們還可以去彆的藥鋪看看。”

楚昭禾長呼了一口氣，隻覺得身心俱疲：“不用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上京城冇有一家藥鋪有我需要的藥材。”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吵鬨的聲音，她和佩蘭對視了一眼，走上前去。

禦草堂旁邊就是一家醫館，此時門口圍了一圈的人，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楚昭禾走進去看，被議論的少年身材瘦削，麵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的營養不良造成的，身上的衣服補了好多補丁，連腳上的布鞋都破了洞，露出腳趾。

他侷促地站在那裡，語氣卑微到了塵埃裡，唯獨那單薄的脊背挺得筆直。

“求您去看看我娘吧，她嘔血不止，馬上就不行了，隻要您去給她看病，我可以當牛做馬地報答您。”

郎中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神情不耐：“看你這樣也冇什麼錢，我也不是開膳堂的，你還是直接為她準備後事吧。”

少年閉眼，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眼角兩行清淚流了出來，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膝蓋微曲。

楚昭禾拉住了他的胳膊，對上他不解的眼神，一字一句格外地清晰：“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郎中，不值得你膝蓋下的萬兩黃金！”

郎中看著少年，輕嗤了一聲，嚷嚷道：“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他娘看不起病，說明她命數已儘...”

“我不信什麼命數，我隻信事在人為！”楚昭禾站在那裡挺胸抬頭，神情清冷。

說完，她看向少年，問道：“你信我嗎？”

隔著冪籬，東榮看不清她的眼睛，但還是被她的自信和肯定所打動，下意識的點頭道：“我信！”

楚昭禾溫聲道：“那好，你現在就帶我去救你娘。”

郎中愣了半天，等兩人走遠後，哈哈大笑：“一個黃毛丫頭，竟也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會治病救人，真是天大的笑話！”

有百姓目睹了全程，對他的話不敢苟同：“年紀輕又怎樣，我看那個姑娘就很正氣，說不定真的會治病。”

有人附和，有人隻當是一場鬨劇一鬨而散。

楚昭禾跟著東榮左拐右拐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就停了下來。

東榮看著麵前破敗不堪的屋子，頓時想到了什麼，小聲道：“我家窮，冇錢給您...”

楚昭禾好笑道：“我冇說要你錢。”

東榮眼睛一亮：“姑娘真的可以幫我娘治病？”

楚昭禾眉梢微挑：“騙你乾什麼，再說了，你的身上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東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的憨厚樸實。

“咳——咳咳。”屋裡傳來一陣咳嗽聲，隻聽那聲音都覺得揪心，緊接著便是一陣女孩的哭聲。

“娘你彆嚇我，哥哥馬上就請郎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