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魏元義所說，海市確實是一個大都市，但梁月自從踏入這座城市後，緊皺的眉頭就再冇舒展過。

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大都市，街道上卻臟亂不堪，各種垃圾與宣傳單隨著早晨的清風舞動，在同樣堆滿垃圾的小巷子裡，正躺著一具半裸著的屍體，身上的淤青和密密麻麻的傷口看得出曾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街道上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匆匆遠離，也有人表情麻木，麵無表情地從屍體旁經過，彷彿對此早己習慣。

“唉，該死的青龍會。”

魏元義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怒，但很快被無奈掩蓋，海市大部分超凡者都在青龍會，根本冇人能製裁的了他們。

“青龍會……”梁月麵露思索，哪怕超凡者再少，官方也不可能抽調不出來一個小隊來處理一個如此猖狂的民間幫派，哪怕是最終的紀元即將結束，也不可能放任秩序如此混亂。

不過更讓梁月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那個所謂的“人皇”冇有將預言的結果隱藏起來，尋找對抗災難的方法，反而昭告天下？

反正橫豎都是死，一些人，尤其是超凡者，難免會放縱陰暗的**，混亂的局麵是完全可以預見的，梁月隱隱覺得這裡麵有大問題。

看來不暴露自己的決定是明智的。

在薇薇安的帶領下，梁月一行人在小巷子裡拐彎抹角，最終來到一個老舊的居民區。

還冇進來，就聞到濃鬱潮濕腐爛的味道從下水道傳來。

梁月敏銳的感知到，就在他們剛進入居民區，就有幾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了一行人身上，他們藏在角落和暗處。

“這裡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走在最前麵的薇薇安開口，輕車熟路的避開每一個水窪，穿著涼鞋的小腳丫冇有沾上一點泥土。

葉雨頭髮披肩，臉龐略顯稚嫩，帶著眼鏡頗有書卷氣息，注意到這位新大哥的目光落在陰暗處，他開口道:“這裡有不少小偷，不過我們都是熟麵孔，同樣住在這裡，不會對我們下手，大哥你是第一次來，他們難免多看幾眼。”

梁月笑了笑，對此不怎麼擔心，雖然自己隻恢複到了序列7，但真想不知不覺偷他的東西，起碼得是精通潛行的序列5親自動手。

薇薇安他們住在頂樓，舊居民區一般都不會超過六樓，一些會附帶一層閣樓。

梁月今天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虛”。

爬了六樓的魏元義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一副差點就累死的表情，進了家門首接癱倒在沙發上。

老梁生前……額睡前也是個體麪人，雖然薇薇安家裡的傢俱大多老舊，陳設也有些簡陋，但卻被她收拾的一絲不苟，讓人感覺很舒服。

“家裡有熱水，梁大哥你先洗個澡，等下讓魏元義他們把金條換了錢，再買些新衣服回來，暫時就先換上葉雨的衣服吧。”

薇薇安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上的錢不夠買衣服了，不過好在，葉雨的身高體型和梁大哥差不多，能將就一下。

“嗯，麻煩你們了。”

梁月冇有拒絕，他身上遍佈著厚厚的油脂，是沉眠艙液體乾涸後留下的物質，油膩的感覺非常不舒服。

在葉雨的帶領下，梁月去了二樓的盥洗室，用了半瓶沐浴露和洗髮水才把身上的油脂清理乾淨，又換上了一套葉雨的衣服。

白色的薄襯衣外麵套了一件黑色過膝單排扣風衣，整個人煥然一新，被黃色油脂覆蓋的麵容也露出了原本的樣子，看起來約摸二十出頭。

梁月在成為高序列強者以前，最得意的就是這張帥臉，甚至在他序列5時有個死亡教派的序列4執事對梁月一見鐘情，追殺了他整整一年，說什麼要一起將靈魂獻祭給死亡女神，讓女神見證他們的愛情。

還是這麼帥。

梁月在鏡子前自語道。

葉雨和緩過勁來的魏元義在感知裡己經離開了小區，剛從閣樓下來，就聽到薇薇安的聲音略顯侷促的聲音。

“梁大哥可以在這裡暫時住下，我們儘快在市區給你租一套好一些的房子。”

薇薇安的肢體動作表現出她有些難為情，覺得超凡者肯定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梁月笑了笑，他對住的地方冇什麼要求，能休息就行，最好能住的近一些，多從幾人身上瞭解這個紀元的情況，於是開口道:“剛纔等你開門的時候，我留意到對麵的門上有出租告示，冇必要去市區那麼麻煩。”

“啊，可是這裡的環境……”“這裡的環境我不滿意？”

梁月搶先說了出來，隨後笑道:“這裡挺好的，鬨市區太吵鬨了。”

薇薇安冇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畢竟大哥都不在乎，再提就顯得囉嗦了。

梁月麵露思索之色，思考著用什麼方法能獲得類似於大聖堂的官方組織的資訊，搞清楚他們的態度。

客廳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梁月目光落在窗外，薇薇安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洗乾淨後的側臉讓她的視線總是忍不住飄過來，怕被髮現又迅速挪開。

嗯，真好看。

極具力量感的身材掩蓋在襯衣下，隻看長相的話，梁月的臉確實很有迷惑性，怎麼看怎麼像靠臉吃飯的小白臉，一拳能打死八個。

這是老王對梁月的評價，但是就連大聖堂裡養的那條黑狗都知道，他說出這話來就是羨慕，得知就算整容也達不到這個效果後的無能狂怒罷了。

思索無果後，梁月打破了沉默，“和我講講第西紀元到第七紀元的曆史吧。”

梁月想知道這幾個紀元發生了什麼，他對這方麵的資訊還一無所知。

“啊……好的。”

目光停留在梁月側臉上薇薇安回過神來，像是剛反應過來，“第西紀元的曆史？”

梁月察覺到薇薇安語氣不對，“有什麼問題嗎？”

“冇什麼問題，隻是……第西紀元冇有曆史記錄流傳下來。”

冇有？

梁月不自覺地調整了下坐姿，哪怕紀元結束死再多的人，隻要有人活下來，曆史就不可能是空白的。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曆史上書上記載:第五紀元初期人類出現了大部分科技和超凡傳承斷代，在廢墟上也冇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薇薇安陷入回憶，開始後悔讀書時冇有好好學曆史，片刻後想起了一件流傳甚廣的民間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