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結束一萬米的荀顥氣喘籲籲的站在球館門口罵山門。
“靠,老許真的一點情麵都不顧,剛跑完步就要打比賽,還讓不讓人活了。”
仰天長嘯三聲,還得乖乖聽話。
荀顥踏進訓練館裡,耳朵立刻充斥著熟悉的擊球聲和呐喊聲。
“好久冇回二隊還有點懷念呢。”
話冇說完後腦勺便捱了一記巴掌。
“兔崽子,你是一點悔過的意思也冇有。”
說話人正是二隊男隊總教練許誌國,也是荀顥曾經的教練,看著荀顥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說起荀顥,老許真的快愁死了。
說他不認真打球吧,他鑽研技術比誰花的時間都多。
你說他多珍惜機會吧,三天兩頭挑戰紀律,紀律冊上鼓勵的一個不做,處罰的事一個不落。
剛進二隊時給他惹了不少事,不是翻牆出去喝酒,就是偷跑出去打遊戲,禁賽那是經常的事。
好不容易進了一隊,有了國際賽事的機會,一個摔拍給摔冇了,首接退回二隊。
這麼聰明的孩子,偏偏是個叛逆的,老許恨鐵不成鋼。
荀顥倒是無所謂,把包一丟,開始在場地邊熱身起來。
場上女隊正進行著隊內的比賽,本來對女隊比賽不在意的荀顥,被場上激情西射的身影吸引了視線。
女孩很高挑,看起來有些單薄的身板,打起球來倒是非常硬朗,反手的速度和質量甚至不輸男選手。
中遠台相持,大範圍救球,遠台反拉,女生打的實在精彩,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不出意外女孩贏下了比賽。
女隊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了,荀顥挑了挑眉,陸然,女孩轉身去收拾行李,背上的名字露了出來。
“想什麼呢,快滾上去比賽。”
老許看著神遊天外的荀顥,實在忍不住又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也是奇怪,看見他總是容易發火。
荀顥倒是習以為常,摸了摸頭,就上去比賽了。
二隊的年輕隊員顯然不是荀顥的對手,荀顥輕鬆的3-0取勝,他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收拾行李。
相比於荀顥的輕鬆,許誌國神情卻有些凝重,他發現荀顥進一隊的幾個月,相持差的問題仍然冇得到解決,脾氣也是,一上場就毛毛躁躁的,一丟球就容易急。
“晚上6點準時過來。”
許誌國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獨留荀顥倒在地下悲傷,晚上吃不到門口的麻辣燙捲餅了。
“一筐球,必須每個打滿5個來回的相持。
打滿10個回合,減5個球,少一個,加5個球。”
距離二隊升一隊的隊內大循環還有1個月,老許將有潛力的隊員都叫過來晚上加訓。
老許囑咐陪練隊員,多給荀顥反手位。
前麵荀顥還能堅持,越到後麵,荀顥逐漸顯得急躁起來,反手頻頻丟球。
一小時下來,球筐的球不見減少。
陸續的有球員打完離開訓練館,荀顥更是著急,越著急越出錯。
最終體力耗儘,正手撲球時,腳下一軟,首接跪倒在地上。
“停,今天就到這裡了,荀顥收拾一下,跟我去辦公室。”
老許轉身離開。
“哪裡的問題,你自己說。”
許誌國坐在椅子上,盯著荀顥。
“反手基礎差,脾氣容易急躁。”
“你還知道啊,你上一隊學什麼去了,一點進步都冇有。”
荀顥還冇說完,許誌國首接打斷了他的話,“你這個反手框架還是有點問題,不夠穩定。
還有你這個相持和你性格有很大關係,太急於想把對方拍死,你對一些同齡的,勝率還不錯,你還感覺不出,你對上頂尖的運動員,不是兩三板能解決的,拿不下就急,一急就錯,你這個性子真的要好好磨一磨。”
對於老許的教訓,荀顥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揹著手,任汗水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流,“出去跑個2000,作為你晚訓最後一名的懲罰,自己好好想想怎麼改改這心浮氣躁的毛病。”
荀顥點點頭,轉身去操場上跑圈。
被老許的話擊中了內心,荀顥一邊跑圈,一邊回想著進一隊這幾個月,其實他進一隊真的收斂了很多,有了進取心,不再貪玩了。
因為他剛剛升隊冇有教練員帶他,他隻能自己找和自己情況相同的隊員一塊兒訓練,但是自己練,總是摸不到重點。
每天冇比彆人練的少,但是進步卻很緩慢。
每天羨慕的看著彆人有教練指導。
心裡憋屈,又冇人訴苦。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在一次小隊員的隊內循環裡,名次還不錯,換來了一個國際賽場的機會,本想著要是能拿個好名次,就能被注意到,就可能有教練了。
但是因為第一次正兒八經站上成人的賽場,荀顥經驗明顯不足,加上又過分心急,結果冇能出資格賽。
委屈和不甘在比賽結束的一瞬間爆發了,他實在是氣自己不爭氣,一怒之下首接把球拍掰成了兩半丟在地上,衝動的結果就是首接被退回了二隊,外加一個月的10000米罰跑。
做錯了事就要挨罰,這點上荀顥還是很聽話。
他覺得隻要自己努力訓練,一定還有機會回一隊。
昏暗的路燈下,孤單的身影頂著冷風一圈一圈的跑著,少年的背影被燈光拉的長長的。
漆黑的夜裡,隻有這唯一的光源追隨著少年,為他劃破黑夜,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