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傳來了兩聲丟椅子、揮舞棍棒的聲音,然後就冇了動靜。
抱著王龍西裝的傻強,朝小弟微微一笑,施施然踱步走了進去。
門板下一個古惑仔蜷曲著身體,像條蝦一般,滿臉通紅,發不出聲音來;一個古惑仔跪倒在床邊,還有一個倒在窗戶邊,正大口地嘔吐。
王龍從床頭扯過一張紙擦拭手背,用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風,對傻強說:“這傢夥是魚頭標冇錯吧?”
傻強先將西裝給王龍披上,走過去,將窗戶邊的那人頭髮拽起,看了一眼,說:“是魚頭標!”
“三個人都帶走還是隻帶魚頭標?”
“小魚小蝦,管他們乾嘛!”
傻強提起魚頭標,推推搡搡:“快走,坤哥要見你!”
魚頭標又嘔了一口,噴出滿嘴的白沫,跟來的小弟目瞪口呆:“喂,要不要這麼誇張?”
魚頭標被三人押著出了城寨,然後被傻強強行塞進了汽車後備箱,那引路小弟也上了車,不住地問:“哇,龍哥,你這是什麼拳法?
練了多少年?”
“…我師父學的是蔡李佛,但是他融會貫通,自創了一手新拳法,我師父他老人家名諱帶個坤字,所以就起了個簡簡單單的名字---坤拳!”
“練了多少年?
當然是兩年半嘍!”
“兩年半就能練到龍哥這麼威猛嗎?”
“…騙你的,怎麼可能!
至少需要五個兩年半!”
王龍覺得這引路小弟傻乎乎的有些可愛,就一路逗他,然後返回到靚坤的電影公司。
“阿龍出馬,果然手到擒來!”
靚坤笑嘻嘻的,便指揮小弟:“把魚頭標吊起來,我要親自審問!”
這間屋子隔音效果相當好,很是昏暗,地麵上到處血跡斑斑。
王龍懶得看靚坤毆打盤問魚頭標,就坐一旁的沙發,順手拿起一本書看,居然也是鹹濕雜誌,紙質粗糙,畫麵勁爆。
傻強湊過來說:“這是咱們洪興北角區話事人肥佬黎做的《香蕉週刊》,龍哥喜歡看的話,我那裡可是每一期都有喔!”
王龍見慣了後世小日本的動作愛情片,翻了兩頁就覺得索然無味。
靚坤拿著皮鞭抽了魚頭標幾鞭子,就氣喘籲籲,讓小弟接著打,一屁股坐了過來,王龍便順勢將雜誌丟在一旁。
“踏馬的,魚頭標的嘴夠硬,繼續給我打,看他嘴硬到幾時!”
魚頭標慘叫著掙紮說:“坤哥啊,你到底要問什麼,你倒是先問啊!”
靚坤頓時一臉尷尬,確實啊,自己隻顧著高興地毆打,倒是忘了盤問魚頭標了,於是大怒:“繼續打,先打夠兩個小時再說!”
“啊…不要啊坤哥,會死人的!
…啊…”魚頭標慘叫了起來。
“阿龍,你跟我來!”
留傻強繼續盤問魚頭標,靚坤帶著王龍離開了審訊間,回到了辦公室。
他燃起一支雪茄,丟給王龍一支,便說:“西貢區這邊的生意呢,一首是我在做,社團也不插手過問。
半年前東星的笑麵虎把手伸了過來,我就疊人曬馬,拉了幾百小弟要同他火拚!”
“但是東星的龍頭駱駝找了蔣先生,那就坐下來談嘍!
本來說好東星隻占西貢的兩條街,踏馬的笑麵虎趁著我投資了一部正規電影,又來侵占我的地盤!”
“這一次誰的麵子我都不給!”
靚坤叼著雪茄,很是霸氣地朝身後地圖一揮手:“我要把東星的勢力趕出西貢!”
“這一次我還是讓阿強配合你,阿龍,這件事你去做,要人出人,要錢出錢,有冇有信心?”
王龍在鼻子下嗅了嗅雪茄,笑著說:“有!”
“好!”
靚坤鼓著掌:“隻要趕走東星,這條街上的兩家洗浴中心、一家卡拉OK廳、兩家麻將館,以後都是你的場子,收的錢不用上交!”
“這一次你是幫我做事,下次你再立功,我就推你當紅棍!”
王龍算是聽明白了,靚坤現在的生意很多,主要就是走私白粉,然後藉助開電影公司的名義洗錢,又放高利貸,像普通古惑仔那樣,看場子賺錢反而不被他看在眼裡了。
這一次靚坤所謂的“生意”,其實就是白粉,畢竟“打仔洪興,西仔東星”,洪興靠擴張地盤、收保護費賺錢,東星則靠走粉。
本來分工明確,井水不犯河水,但靚坤也搞白粉生意,必然就會跟東星起衝突。
王龍一向與賭毒不共戴天,有打擊東星的機會,他自然很是願意。
至於靚坤會霸占被驅逐後東星留下的生意,王龍也是冷眼旁觀。
靚坤如果聽勸,他未來也不介意幫他一把,但若是靚坤執迷不悟,王龍也不會當個死忠!
畢竟,時代己經變了,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