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鬱眠的第六感告訴她,若是回答不好,隻怕要打破穿書者最快死亡記錄!
她被迫揚起頭來,將目光落進那看不透的無底深淵之中,麵前之人第一眼所見時那驚豔與仙氣在此刻蕩然無存。
鬱眠哪裡還不明白!
她許是逃出龍潭,又入了虎穴。
“師尊…自…然是極美的。”
鬱眠被鉗製著,磕磕絆絆道出這麼一句乾巴巴恭維的話來,她心口不過拳頭大的心臟飛快搶著拍子,好像是要獨奏野蜂飛舞。
自己前世嘴笨隻不過不招人待見,如今嘴笨,隻怕是要將命喪了。
她將眼睛閉上,等待死亡審判的到來。
卻聽見耳畔一聲清淺的笑意傳來,對方身上特有的帶著草木芬芳的草藥香氣溢入口鼻,“眠兒,也不差。”
這隨後鉗住下巴的手轉為輕撫,冰冷膩潤的體感傳來,那指尖從她的止不住吞嚥的咽喉劃到下巴最後收回去。
鬱眠顫抖著眼皮不敢睜開,首到身前那道藥草香遠去,她纔敢掀開一絲眼瞼,見麵前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之後纔敢大口喘氣,身後衣襟被冷汗浸透。
這裡真的是妄仙宗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長老,若不是自己記得劇情,怕不是將這裡認成某個女魔頭的魔窟也說不定。
她還不如拜鹿無且為師,至少還能多活三年,主線劇情要三年後纔開啟。
現在這情況,三天都是奢望。
鬱眠從白玉磚上爬起來,環顧西周,這裡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宮殿前的門庭。
麵前的宮殿殿門高達五六米,兩側硃紅的大門又寬又闊,整個大門看起來敞開之後近似正方形,而非常見的長方形。
在這樣宏偉的大門上,掛著一塊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牌匾,上麵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地寫著三個字“玉浮宮”。
鬱眠看著這名字,和剛剛那女魔頭說的玉浮山心中隱隱有所熟悉,卻如霧似雲,捉弄不清。
反正前期劇情並未出現過玉浮山,她暫時就是安全的。
鬱眠拍了拍膝蓋,小心翼翼掀開褲腿,果然在上麵看見了擦傷,怎麼到傳說中的修仙世界了,自己還會受這麼凡人的傷。
哦,她現在就是個凡人。
那冇逝了。
她靠近硃紅大門,奮力推動,也無法撼動分毫,這門就像是焊在地上了一樣。
除卻這仙氣嫋嫋的巨宮,周遭環境便被山林環伺,那密林裡麵不時傳出些走獸飛鳥的或嗚咽或尖嘯聲。
她抱緊自己胳膊,環顧西周,除了個宮殿,她無處可去。
鬱眠也不氣餒,既然門在這裡,那隻要推開就能進去,她一鼓作氣!
再而衰。
三而竭……半邊身子靠在硃紅色的門板上麵,鬱眠奮力一錘,憑什麼!
她隻不過有點比較私人的小愛好而己,憑什麼因為喜歡看肉文的小愛好,就將她送進這可怕的世界裡!
‘係統!
’‘有係統嗎?!
’‘喂!!!
’‘你是不是忘記給我外掛了!?
’鬱眠在腦海裡呼喚著穿書必備的掛件,抱著那微弱的期望,祈求能不能有什麼仙魔鬼怪來幫幫自己。
“係統…你在嗎?”
她靠在門上,悶悶開口,又不敢喊的太大聲,怕引來山間猛獸。
“眠兒,可是在等為師?”
身邊身後那如鬼魅浮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鬱眠半靠半推著門的動作瞬間支楞起來。
在天地茫茫無措的那半個小時裡,她真的差點崩潰,如今就算是這壞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也那麼親切。
即便,自己是因她淪落到這一副田地。
“師尊,你去哪裡了?!”
她語氣帶上些許欣喜討好,轉身背過大門,看見這屑女人竟然在剛剛離去的小片刻換了一套衣服!?
此刻身著一套墨綠色孔雀紋對襟長裙,腰間扣著拖地長的孔雀尾羽一般的十二道腰維,身上的紋路隨著晃動,在光線下晃盪出藍紫色的光彩,周身華蓋不凡。
她有空去換衣服,冇空搭理一下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徒兒?
似是聽出了鬱眠話語中的譴責,升卿挑了眉梢,生來無情冷冽的五官染上情緒,她挑起右手幻化出一柄孔雀羽扇遮住半張臉。
“起先給眠兒去掌門那尋來腰牌與弟子服飾了,眠兒莫會怪罪吧?”
她輕扇了兩下羽扇,那和羽扇差不多的長睫也跟著撲閃兩下。
美人半遮麵,對與卿儂語~鬱眠原本幽怨的情緒被這樣的美人美景揉碎了。
反抗又不能反抗,隻能享受了。
“那師尊,我的腰牌與…”鬱眠見狀不妙,對方那笑著帶刀的眼神,她的求生欲讓她感覺轉變了口吻:“弟子多謝師尊為弟子親自取來腰牌與服飾,辛勞師尊跑了一趟,弟子名記五內。”
“眠兒如此貼心,為師相當欣慰。”
升卿伸了雀羽扇在她桃粉嬌媚的臉上輕輕一掃,隨後將扇子丟給了鬱眠。
“送你了。”
鬱眠抱著手裡華光異彩的羽扇懵在原地,這樣好的做工,手柄上麵還刻畫了比傳送陣看起來還讓人頭暈目眩的法陣,看起來應該是一件法器。
就這樣,輕易…給自己了?
要知道《暗香濕影》的故事背景裡的法器皆是需要血肉神魂方能煉製,珍貴異常,這也為男主們送女主法器的劇情增添了爽點。
見她愣在原地,升卿一把扯過鬱眠,將她像是小雞仔一樣困在身前,輕鬆推開了硃紅大門。
好像那數米高寬,有小臂厚的大門是紙糊的一樣,毫不費力帶著她進了門。
“怎麼眠兒,是不喜歡五色孔雀羽扇嗎?”
“也是,我們眠兒這樣漂亮,合該配上七色孔雀羽扇,下一回為師找到七色孔雀族為眠兒再製一把。”
她巧笑嫣然,又摸了一把鬱眠那水嫩的臉蛋,看著她臉色從泛白漸漸升上紅溫 ,眼裡興致盎然。
鬱眠自然聽出了這個屑女人說的找到七色孔雀羽族是什麼意思,煉製這麼一件法器,連帶身上全套的法衣……這至少得是將人家全族屠儘了,隻選取每隻孔雀身上最漂亮那一兩根煉製而成。
如今這人談笑間,那躲在哪個犄角旮旯的七色孔雀族就要在未來遭受無妄之災。
鬱眠身子止不住一僵,故作輕鬆道:“師尊賜的,定是極好的,徒兒心滿意足。”
她將扇子視若珍寶得抱進懷裡,絲毫不敢像升卿一樣隨意扇風。
鬼知道這把扇子裡麵有多少孔雀冤魂!
罪過罪過!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切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