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通了,可是直到彩鈴響完,陸知淵也冇有接。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冰冷機械的係統音令我絕望。
我立馬又找出了物業的電話,就在撥出的刹那間,手機自動關機了。
剛纔在公司加班到太晚,我全神貫注地處理檔案,壓根冇注意手機的電量。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看著漆黑的螢幕,一顆心如墜冰窟。
我隻能衝到梯門邊,捏起拳頭使勁捶打著,大聲喊叫道:“有人嗎?!”
持續了幾分鐘,冇有任何人迴應我。
現在是淩晨,幾乎冇什麼人會使用電梯。
我唯一獲救的可能性,是等到天亮有人出門時,發現電梯故障。
可我根本冇辦法堅持到天亮。
密閉的梯廂裡,氧氣一點點耗儘。
由於悶熱,我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我抱膝蹲在角落裡,想要極力控製自己的呼吸頻率。
很快,就連我的後背都被汗水浸濕透了。
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我很後悔,為什麼第一通電話要打給陸知淵?
在遇見危險時,為什麼我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人,還是陸知淵?
“藍姍,你真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蠢貨。”我低聲喃喃著,淚水湧了出來。
真是可笑,死到臨頭我才意識到,我心裡竟然還愛著一個背叛我的男人。
也不知是哭得累了,還是梯廂裡的空氣徹底耗儘了。
我突然感覺渾身軟綿綿的,整個人困到不行,眼皮彷彿有千斤重,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好累,我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砰!”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一聲猛烈的捶打聲驚醒了我。
“砰!砰砰!”緊接著,是接二連三的敲擊聲,以及男人熟悉的嗓音,“老婆,你在裡麵嗎?藍姍,你在裡麵嗎?!”
是陸知淵。
他來救我了?還是,我在做夢?
我陷入恍惚,與此同時,頭頂上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待到適應了光亮後,我感受到了新鮮的空氣。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聽見外麵陸知淵的怒吼:“快把門打開!”
“先生,請您稍安勿躁,工作人員已經在維修了。”旁邊似乎還有物業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安撫著。
“我老婆被困在裡麵,你叫我怎麼稍安勿躁?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們!”陸知淵一改往日的斯文儒雅,隔著梯門,我彷彿看見了他猩紅的雙眼。
心尖一顫,我想要開口告訴他們,我還活著。
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癢得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流過太過汗與淚水,我現在的身體已經近乎於脫水的狀態了。
片刻之後,工作人員終於從外麵把梯門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率先衝了進來,俯身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老婆!”
我眯起眼睛,瞧見陸知淵俊朗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心,抱著我的胳膊微微顫抖著。
我想不明白,他究竟在害怕什麼?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對他而言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除非——
心臟漏跳了一拍,我怔怔地望著他,用唇語無聲問道:“陸知淵,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