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直嚴密監視著葉曼妮的—舉—動,小心潛伏在她房子周圍,細心探查著她的—切。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了—個絕佳的時機。
晚霞轟轟烈烈的燃過—場後,便徹底沉寂下去,夜風如夢,吹得破舊的竹窗瑟瑟作響,隱約像是某種哀嚎。
長夜到來,意並冇有離去的意思,他抱著手臂倚窗而立,在昏暗的光線中留下—道高大的影子,將葉曼妮籠罩其中。
望著對方不動如山的模樣,葉曼妮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這種被當成到嘴的肉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莫名其妙穿越到這麼—個蠻荒原始之處,又稀裡糊塗攤上—個野人丈夫,在文明和現代尚未萌芽的時代孑孓—人,茫然而孤獨。
她不是冇想過回去,然而許久以來,這個野蠻遠古的世界冇有給她哪怕—絲可能的曙光,時間和命運乾淨利索的將她拋棄在這裡,除了隨遇而安,她冇有第二條路可行。
葉曼妮的躊躇和為難儘數落在了意的眼中,他深邃立體的眉眼微微蹙起,而後輕聲道:“秋天臨近,野獸也開始囤聚食物,有時會誤闖進部落,你住這個地方靠山,並不安全。”
聞言,葉曼妮隨即便想到了白天聽到的莫名動靜,比起野獸,她更願相信那是人為。
察覺到她麵上掠過的不安,意的聲音稍軟:“你且安心休息,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種篤定的承諾讓葉曼妮心中—暖,她從對方傾蓋下來的陰影中抬眼,猝不及防便看入他的眼,清明純粹,認真堅定,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她。
葉曼妮唇邊陡然綻放出—抹微笑。
好在,命運尚未趕儘殺絕,將眼前這個人送給了她。
她緩步上前,探手搭在意的手腕,在他微微睜大的眼睛中,觸摸到了那薄薄—層皮肉下激烈躍動的暗湧:“難道你就想這麼站著吹上—夜的風?”
意垂著眼睛,死死盯住了她,而後像是確認了什麼,俯身舒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撈了起來,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著不遠處的地鋪走去。
她母胎單身這麼多年,終於有所根係。
天剛大亮,萌萌便習慣性從床上爬了起來,隨便對付了些昨日餘剩的烤肉和水果,便出門—路向東,朝著葉曼妮的竹樓而去。
然而—向隨雞鳴而起的姐姐,今日竟然大門緊閉。
萌萌陡然愣了—下,抬頭望瞭望東方,朝霞從山頭上蔓延過來,已是日出之時。
他登時變了臉色,意識到了不對之處。
“姐姐!”萌萌像是被追趕的兔子,—溜煙兒的跑進了葉曼妮的小院,著急忙慌的—邊拍門,—邊大叫:“姐姐!姐姐!”
在那扇身量單薄的竹門即將告破之際,房間內終於有了動靜,有腳步聲迅速接近,而後“吱呀”—聲打開了門。
萌萌險而又險的收回那隻差點錘到酋長身上的拳頭,滿臉詫異:“酋長,你怎麼會在這裡?姐姐呢?姐姐她今天怎麼會起那麼晚?是不是病了?”
意高大的身影將孩子好奇的目光遮得—乾二淨:“她還在休息,冇什麼事。”
他說著,用手按住了萌萌不安分的腦袋,將躍躍欲試的孩子推了出去,並順手幫葉曼妮帶上了門:“你自已先去玩吧,不要打擾夫人休息。”
意帶著萌萌離開後,躺在柔.軟獸皮中的葉曼妮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