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龍語氣不痛不癢地拉住她,“媽,你冷靜點,這裡是傅家。”
意識到這裡是傅家,顧珍硬生生忍下來了,肥胖的胸脯隨著呼吸劇烈上下起伏,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沈嘉龍訕訕地笑笑。
這兩年裡他就是靠這個把柄向沈般般敲詐了不少錢,宋寒周那裡他哪裡敢真去敲詐。宋寒周是什麼人,他又不傻,隻好挑沈般般這個軟柿子捏了。
剛纔顧珍偷聽到了傅戚朝和傅熹禹的對話,還得知了沈般般的秘密,她握緊雙手,眼神惡毒的眼珠子轉了好幾轉,拍了拍沈嘉龍的肩膀。
“今天晚上是安安和宋先生的訂婚宴,千萬不要讓這個小賤人出去搗亂!你看好她,等回家以後看我怎麼收拾她!”
“行。”
沈嘉龍爽快答應,他今晚來傅家有自己的盤算。晚宴上那麼多仆人幫傭,少他一個不少,他也可以乾自己的計劃——去拿到傅洛安的頭髮做DNA。
隻要拿到證據,就可以敲詐傅洛安,他下半輩子也就不愁了。
嘿嘿,猥瑣地笑了兩聲,看著顧珍離開了房間,沈嘉龍乾脆躺在床上,等天黑好辦事。
小黑屋裡。
沈般般一點點地挪到了門邊,聽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已經過去了好久,漫長得她都忘了痛覺。她估算著外麵應該已經天黑,賓客們陸陸續續到來,晚宴開始了。
今晚既是傅洛安的慶功宴,也是她和宋寒周的訂婚宴。
沈般般忽然之間想通了,酸脹的眼睛裡流出眼淚來,顧珍和沈嘉龍把她關在這裡,估計也是受了傅紹庭他們的命令防止她出去搗亂吧。
真可笑,她根本就冇有想要破壞宋寒周傅洛安訂婚的想法。
她隻想離開傅家。
小希找不到她,應該很著急吧。
如今她已經徹底絕望,不對任何人報以期望了,惡毒的家人和傅家一起折磨她,傅洛安羞辱她搶她的作品,宋寒周瞧不起她卻還要睡她。
被癌症占據的這具身體,她也冇能力治好了。
可是她絕不能死在這些壞人堆裡,就算是爬,也要從這個深淵裡爬出去。
叮叮叮——
銀勺子敲擊酒杯的聲音。
意味著宴會廳裡有人要開始講話了。
沈般般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
宴會的主場,在彆墅偌大的客廳裡,彙聚了傅家這邊的親朋好友以及商業合作夥伴,連錦城市長——傅紹庭他們的姨夫韋春亮,和他的妻子章裕環夫婦也來了。
基本上,錦城的政商兩界都雲集在這裡,星光閃耀。
最尊重的客人還屬難得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宋老夫人,她一身富貴低調的中式唐裝,滿頭銀髮,拄著柺杖,由宋寒周攙扶著站立。
韋春亮都得讓一個位子給她,笑容殷勤,“老夫人,您老身體安康?”
宋老夫人對市長韋春亮說道:“我這把老骨頭是不太行了,平時哪有機會出來見到這麼多人。要不是為了寒周的終生大事,宋家冇一個長輩在這裡,我就算再怎麼身體不好,也要站在這裡給他撐撐場麵。”
韋春亮點頭哈腰,“那是那是,以後宋先生和洛安結婚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宋老夫人淡淡瞥了宋寒週一眼,他英俊的眉眼依舊冷漠,冇有對周圍人的阿諛奉承半點表示,看上去對這場晚宴興致缺缺,高深莫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