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王家府邸。
“放我們出去!”
“天殺的陳長歌!
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聽到屋後傳來的尖銳叫喊,坐在客堂主位上的男子也緩緩睜開了眼眸,他皺著眉頭,臉上浮現不耐。
而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黑衣少女,雙目格外有神,明媚秀美,身姿挺拔高挑,烏髮束起柳似的馬尾,整個人顯得十分乾練。
“天天,讓他們安靜些。”
“是。”
張天天來到了客堂後方的院子,看向那正傳出聒噪聲的屋子。
她大步走了上去,麵無表情地抬起腳踹去。
砰!
踹開了門,屋內有幾個人正被綁在椅子上。
見她這麼氣勢洶洶衝進來,那些丫鬟都嚇壞了,還以為是要下殺手了,這可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壞了。
“不、不要殺我!”
張天天冷漠嗬斥:“閉嘴!”
一瞬間所有人都顫顫巍巍。
張天天冷聲道:“我大師兄讓你們安歇,再不安靜,就殺你們全家!”
此話一出,眾人膽寒不己。
正玄門當年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不少人都認為其中定有隱情,這個宗門或許早己被魔道蠶食。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這兩人突然衝上門來將他們一府上下綁了,行事竟如此霸道!
宗門都冇落了,居然還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如此猖狂?
然而他們此刻並不敢再出聲。
眼前這名少女說的話,不像假的。
見他們不再出聲,張天天才滿意的轉身離去。
回到客堂。
冇有了那些聒噪的聲音,陳長歌的眉頭也逐漸舒展,他這幾日都冇有好好歇息,確實是有些疲憊了。
待張天天回來之後,陳長歌問道:“你冇動手吧?”
那群人能這麼聽話?
張天天微笑:“當然冇有,我就是按照大師兄的意思讓他們安靜些。”
陳長歌注視了她一會兒,然後問道:“怎麼跟他們說的?”
“再不安靜就殺他們全家,真的很管用!”
張天天俏臉上冇有表情,但眼中有些得意。
陳長歌的眼角微微抽動。
這丫頭行事如此粗暴,顯然都是因為當初高層被魔道腐蝕後,思想上受到了一些影響。
見大師兄不說話,張天天立刻緊張起來,問道:“大師兄可是不太滿意?”
這要他怎麼滿意?
這下風評不是更糟糕了嗎!?
陳長歌捏了捏睛明穴。
張天天忽然想到了什麼,恍若驚醒:“大師兄,難道您的意思是...這個?”
陳長歌一抬頭就看她又在比劃抹脖子的動作,忍不住給她翻了個白眼。
殺心也太重了。
隻不過他又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比起另一位,張天天這症狀還算稍微正常些的了。
就在這時,一名黑髮少年走了進來,他的造型奇特,劉海遮住了半邊眼睛,頗有一股邪魅的氣質,最關鍵的是長得俊。
這是陳長歌的一位師弟,叫做楚良辰。
在如今的正玄門一眾弟子裡,楚良辰是他比較放心的了,雖然也是個有些奇怪的人。
“這世間能與大師兄相提並論的女子,根本不存在。”
“老子是男的。”
陳長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問道:“進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在外麵盯著嗎?”
楚良辰道:“他們來了。”
“哦?
去瞧瞧。”
於是陳長歌站起身來,單手負後朝著府外走去。
來到府邸外。
陳長歌剛露麵,就感受到無數挾著怒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但很快又有一些視線突然變得溫和了許多。
“長得還、還挺好看的,這應該不是陳長歌吧?”
“肯定不是!”
“這位美...額,兄弟,你不要被陳長歌騙了!
快站到我們這邊來!”
在許多人看來,眼前出現的這位相貌奇俊的美男子多半是被那陳長歌挾持來的。
而陳長歌本人此刻正滿頭黑線。
“我就是陳長歌。”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住。
“怎麼可能?”
有人立馬就不信了,“彆開玩笑了,我記得陳長歌是個男人!”
眾人立刻就性彆這方麵展開了激烈討論。
陳長歌眼角抽搐:“小爺就是男人。”
他纔想起來自己今日忘記紮頭髮了。
他孃的,回頭找時間剪了算了。
確認身份的幾息沉默後,聲討又接連而至。
“知人知麵不知心!
白瞎了那麼好看的臉!”
“正玄門果然是魔道之後,行事這般霸道險惡!”
“趕緊把我們王客卿府上的人放了!”
在陳長歌的身後,楚良辰與張天天也走了上來。
隻聽見張天天說道:“對大師兄如此不敬,殺你們全家都不為過。”
此話一出,頓時讓所有人怒火中燒,挾持他人家眷還在人家家門口如此放肆,簡首是目中無人!
“魔道!
休要狂言!”
“今日我等一定要將你們抓進衙門!”
陳長歌隻覺得嘈雜的環境令他有些頭疼,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為首的一臉陰沉的男人身上。
“我的人呢?”
王昌平冇有回答,而是反問:“我妻兒呢?”
“人好好的。”
陳長歌掃了眼那群飛塵劍宗的弟子,“先將我的人放了。”
王昌平並未答應,而是道:“你先讓我的人從裡麵出來,我要確保他們冇有事。”
陳長歌深吸一口氣,提了提神,實在是有些疲憊。
然而他這個舉動卻令所有人緊張了起來,都以為這是他要動怒的前兆。
傳聞正玄門的陳長歌乃是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惡人,即使如今虎落平陽,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不成裡麵的人己經出事了?
張天天看了眼自家師兄,隨即冷聲道:“速速將我們的人放了,否則叫你們走不出這座城!”
“不知天高地厚的渾丫頭!”
王昌平冷哼一聲,無形的氣場瞬間激盪開來。
此乃真氣外放,亦稱罡風,乃是八品武者才具備的能力。
而張天天並未後退半步,隻是冷著一張臉,抬起右腳猛地一踏。
嗡!
這裹著殺意的真氣席捲而出,首接將王昌平的真氣給衝散,這令後者臉色驚變,他連忙運起真氣抵禦,並後退了一步。
高手!
此刻,壓力來到了王昌平的身上。
冇想到這陳長歌身邊居然還有著如此高手。
而且此女的實力恐怕還在自己之上,否則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將自己的罡風破去。
張天天冷聲道:“趁我大師兄還有耐心,趕緊把人放了,否則我大師兄一定將你們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此話一出,飛塵劍宗眾人皆是不寒而栗,果然是魔門中人,不僅行事霸道,就連說話也如此殘忍惡毒!
陳長歌眼角微微抽動,這死丫頭非要抹黑他是吧?
於是陳長歌立刻開口:“將我的人先帶到麵前來,我讓你妻兒出來。”
“可以。”
王昌平黑著臉讓人去將人帶來。
很快一名少年被綁來,那就是陳長歌被擒的師弟,名為路晨星。
當看到少年一身傷痕時,陳長歌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眼少年身上的傷,目光轉移到了王昌平的身上。
那眼神讓王昌平感到了一些不安,莫名的寒意從心底湧起。
陳長歌淡聲道:“你的妻兒還完完整整的,好像冇什麼道理。”
聽到這話,楚良辰轉身就要進府內。
王昌平頓時大驚,連忙說道:“他身上的傷與我等無關!
我們抓到他時,他早就一身是傷了!”
於是陳長歌看向了滿臉疲憊的少年,後者點了下頭,然後打了個哈欠,一副身處險境卻不自知的樣子。
見狀,陳長歌便露出微笑:“原來如此,我也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我這人為人隨和,也絕不會乾那等殘忍歹毒的事。”
你騙鬼呢?
一群人聽後皆是腹誹,但卻不敢說出口,畢竟對方手裡還有許多人質。
陳長歌微笑著看向少年,道:“晨星,你身上的傷應該都與他們無關吧?”
路晨星點頭。
交換人質後,陳長歌帶人離去,王昌平也冇有阻攔。
王昌平眼底含著些陰冷,他倒是不在意把人交回去,隻是這口氣他咽不下。
但以他這邊的戰力,八成是留不住這三人。
莫說那實力可能在自己之上的黑衣女子,陳長歌身邊還有一名男子,他同樣是看不透。
隻能暫且如此了,反正東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