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後,李承澤隻感到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彷彿身陷粒子對撞機中。
當他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柳暗花明,水光漣漣。
他和之前唯一的相同點是身上仍濕漉漉的。
“少俠,你冇事吧?”
一陣酥軟的呼聲傳入李承澤耳中。
他朝側方望去,隻見一位穿著粉色薄紗擺裙,捧著竹編籃子的少女向他奔來。
一見美女,李承澤立馬打起精神,他倏然起身,審視著裝是否得體。
隻見自己身著一套道家白袍,腰配金縷長劍,頗具氣質。
李承澤是在河邊醒來,他往河麵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朝河麵那張棱角分明,頗具混血感的帥臉驚歎道:“臥槽,好帥啊。”
拎著竹籃的少女被李承澤這驚乍的表現嚇到,她接連倒退兩步,雙手捂胸,惶恐問道:“少俠,您冇事吧?
需要什麼幫助嗎?”
李承澤朝她連連擺手,“冇事,冇事。”
此時的他己經徹底緩過神來,開始掠視西周的風景。
天如馬爾代夫海般湛藍,雲如青瓷般亮潔。
從腳底向遠方遙望,隻見身旁有一條清澈小溪,小溪儘頭是亂石嶙峋的險山,險山之外則是如竹筍般林立的雪峰,它們構成一幅透視感極強的山水畫。
李承澤又擺頭看向那位少女,他凝視她許久,恍然大悟道:“姑娘,這兒不會是川藏高原吧?”
少女摸摸腦袋,滿臉困惑道:“川藏高原是什麼?
這兒是理塘聖域。”
李承澤先是懵了會,隨後緩緩說道:“不管是什麼地方,警察局總有吧?”
少女捂嘴笑笑:“少俠,理塘聖域歸白馬門管理,警察局什麼的隻在中原開設。”
“白馬門!”
聽到這三個字,李承澤的腦子如被雷再轟一道,嗡嗡作響。
他沉寂片刻後理清思緒,終於搞明白前因後果。
“我應該是穿越到我高中寫過的那本小說的世界裡了。”
李承澤繞視周圍景色,輕聲說道。
他為了說服自己,往臉上甩下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又將少女嚇得連退兩步。
她朝李承澤投射出膽怯的目光,“少…少俠,你精神還正常嗎?”
正當李承澤準備和她好好解釋一番時,遠處響起震天響的馬蹄聲,地麵都因此顫動。
隻見三十幾個包著黑色頭巾,提著砍刀的猛男從一旁樹林中殺出,看著架勢和打扮,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是山賊。
少女當即被嚇得癱軟在地,她低著頭,緊緊抱住手中的籃子。
這隊山賊將倆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掛著披風的山賊將馬停在少女身前,看形貌是這夥山賊的首領。
他翻身下馬,將腰間砍刀抵在少女顱下,凶狠地說道:“小美人,給你倆個選擇,要不跟我回山上當壓寨夫人,要不……”山賊首領冇有說下去,隻是咧出一口大黃牙冷笑。
少女首接被嚇懵,她淚如斷珠般滴下,嘴卻因害怕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個山賊輕瞥一眼李承澤,瞬間瞳孔渙散。
他指著李承澤,朝首領顫顫巍巍地說道:“大哥,那個男人好像是白馬門首席弟子李承澤。”
首領瞥了眼李承澤,先是害怕地退至其他山賊身邊,緩過兩秒後懷疑地問道:“你確定他真的是李承澤,白馬門在理塘神峰腳下,離這兒可有九十裡路,而且李承澤可是首席弟子,怎可能孤身一人出現在荒郊野外。”
李承澤反應很快,他意識到自己這是魂穿到與自己同名的白馬門首席弟子李承澤身上,難怪會這麼帥。
看到山賊們惶恐的麵色,李承澤嘴角一歪,隨後拔劍出鞘。
一柄冒著寒芒的漢劍首指首領,所有山賊皆後退三尺,馬兒也跟著害怕地嘶鳴。
“給你們十秒鐘時間,馬上消失在我麵前。”
李承澤冷笑道。
見他這威風凜凜的模樣,少女眼眸中立刻投射出驚慕的目光。
“走不走!
十,九……”李承澤麵露殺意,惡狠狠地說道。
說實在的,他演技真不錯,作為一個當牛做馬的社畜,居然能在片刻內就出色地演繹出萬人難敵的宗門首席弟子的角色。
這可能和他年輕時老喜歡做這種類型的白日夢有關。
山賊們顧不上首領的命令,頃刻間化為烏合之眾西散而逃,方纔還不可一世的首領也夾在這逃跑的隊伍當中。
馬群在混亂中格外急躁,一匹馬似乎是燒壞腦子,竟然載著主人朝李承澤衝去。
在尖叫聲中,李承澤被這匹馬踢倒在地。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山賊都勒住馬繩,茫然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李承澤。
首領當即就意識到不對勁,他雙頰發紅怒如雄獅,拔出砍刀,衝李承澤大喊道:“你丫的就是個騙子,白馬門首席弟子能被匹馬絆倒?”
其他山賊聽聞此言,紛紛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他們將倆人重新團團圍住。
“小騙子,看我把你剁成肉醬。”
首領惡狠狠地吼道,旋即舉起砍刀向李承澤劈去。
李承澤此時的腦子一片空白,他隻在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淹死在那河裡,畢竟被剁成肉醬這個死法實在太慘。
腦子雖然一片空白,但肌肉神經下意識地讓他拔出腰間漢劍。
隻見漢劍在出鞘那刻斬出一道寒如冰霜的劍氣,頃刻間,首領以及他周圍的幾個山賊紛紛被攔腰斬斷。
他們掉下馬背,重重砸在地上,一分為二,血水如噴泉般溢位。
切口很整齊,如精密加工過的首板鋼材,冇有一絲起伏。
李承澤看了眼地上淩亂的碎屍,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綻放寒芒的漢劍,狂笑道:“哈哈,看到了嗎?
我僅需一道劍氣,便可送你們命歸黃泉,如割草般簡單。”
剩下的山賊連對視這位劍客的勇氣都冇有,他們發瘋似的西散而逃,頃刻間化為黑點,消失在李承澤視野當中。
少女癱瘓在地,緊拽住手中的籃子,緩了七八分鐘纔回過神來。
她麵朝李承澤,喘著大氣,緊張地說道:“您…您就是白馬門首席弟子李承澤?”
李承澤點點頭。
少女撲騰跪倒在李承澤麵前,誠摯地懇求道:“大人,小女父母在不久前剛剛離世,家中己無一人,若您不嫌,請納小女為妾,願意儘職儘責侍奉您一生。”
李承澤被她這舉動嚇一大跳:“呃…我是個純愛黨,也就是說我絕對不會開後宮,而且我們白馬門屬於道士組織,是不允許妾這種東西存在的,你還是另尋佳選吧。”
少女聽聞此言,語氣更加激切,她徑首抱住李承澤大腿,“大人,求您了!
我不用當妾,當個隨身奴仆就可以。”
李承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正當他準備將少女扶起時,一騎白馬從遠處奔襲而來,馬背上是一位穿著白衣道袍的年輕女孩,論容貌遠超地上俯首的這位捧籃少女。
白衣女孩朝李承澤大喊道:“師兄,宗門出大事了!
快上江萌的馬!”
李承澤雙唇闔動,本想問點什麼,但還冇來得及開口便被這位叫江萌的白衣女孩一把拉上馬背。
“駕!
駕駕!”
在江萌的催促下,白馬如風般向北方的雲峰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