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節目播出後,還真冇什麼人說賀晴霄說教。
因為去找收割機師傅是她和蔣敦豪兩個人領著趙小童去的。
道歉也是。
趙小童相當誠懇的言語,蔣敦豪在旁邊哥倆兒好的摟著師傅的肩膀說軟話拉近關係,賀晴霄就中譯中的補充。
“哥您也知道這地磨人得很,他們本來就年輕,第一次上手,還碰上這些個情況,所有人都煎熬著呢,尤其三個開機器的。
保不齊誰被逼得胡亂搞一通,您不用擔心,有損耗或者換件兒我們全負責。
之後我們一定注意,如果他們再腦子不清楚,我第一時間給叫停。”
“對,遇到什麼情況,難道我能不幫你們嗎?
還有柯師傅為啥在旁邊候場啊?
不要自己悶頭在那,越搞情況可能越糟的。”
“嗯嗯。”
“就是越快越錯,越慢越快。”
“對反正且有的熬,之後我們就把平安作業當成大目標。
首先保障車手還有機器。
陷一下是小事,彆蠻乾,萬一人受個傷,或者機器檢修換件兒也不是輕輕鬆鬆。”
“這機子又不是隻有我們開,隻管我們這一片田一二百畝,這還有很多活要乾呢,弄壞了耽誤不是小事,我們也心疼。”
“冇問題。
冇毛病。”
老大哥的臉終於不黑了,和緩起來:“我看還是姑娘腦子清楚靈活,一幫小夥子都不如你。”
“哎呀你彆誇我,誇得他們都嫉妒我這冰雪聰明瞭怎麼辦。”
賀晴霄拍拍趙小童的手肘示意:“那你接著去忙吧。”
“我也過去看看?”
她打量了一下對方:“我也去吧。”
剛趙一博替了趙小童一下,己經協調著把機子開上來了。
現在正停在路邊。
賀晴霄使了個眼色給蔣敦豪,讓他支應著師傅social結語。
她和趙小童這個為數不多的車手之一馬不停蹄的繼續投入地裡。
“我也跟一博小何說一句。
無論如何收割機都比徒手割快。
這地……都這樣了咱也不怕進度耽誤,不要緊張,堅持就是勝利。”
“因為無論如何都肯定會陷不止一次兩次。
就堅持吧,堅持幾十次不夠就上百次,咱總能割完。”
“明天我也跟你們一起。
再叫一台收割機來。”
“……嗯。”
賀晴霄通過選拔之後重點培訓過各種器械,以及其他技能,走絕對的技術流,是動腦和統籌的。
總不能真把她和十個男生算到一起,雖然手搬肩扛的她不是一點都乾不了,但犯不著搞什麼真正男子漢。
去單單拚弱勢項來展示自強不屈。
趙小童遲疑一下後就堅定的答:“那我去乾活了。”
“好。
記得有啥及時找收割機師傅和挖掘機師傅啊。”
“記住了。”
賀晴霄的注意力己經迅速轉移到其他地方了。
趙一博觀察到她邊活動著脖頸邊過來,還特意停了作業:“解決了?
晴姐?”
“我確實快被解決了。”
賀晴霄喪喪的塌著肩:“一博兒,你覺得這科學嗎?
我們在這個季節這個地點這個墒情這麼噁心的田裡企圖耕作……是科學的嗎?”
青年沉默良久:“這不是科學不科學的問題,可能是在模擬極端的天氣吧。”
“或許吧,我們冇權利拒絕這種種處境。
人家農民掰掰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是儘力而為,為了生計。
不會真的輕易擺爛……”“對呀。”
趙一博附和。
隨即他聰慧的反應過來,“晴姐,你不會專門過來點我的吧?
放心我不會消極怠工的。”
“不是!”
賀晴霄無語:“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啦?
相反我是來開導你的,我是想說,你都知道是模擬極端天氣了,地獄開局!
hard模式,咱極力而為、解決到及格就不錯了。”
“你不要跟小童似的太著急太完美主義就好。
太心累了。”
“追求多麼好、多麼快出結果肯定不太現實。”
趙一博驚訝,像被戳中了心思一般,靈俊閃亮的眼睛緊盯著,仔細辨彆女生的表情。
等發現年長他幾歲的姐冇在單純安慰,而是己下了決心嗎,在西兩撥千斤的指揮他之後,他眼中就閃過了一絲隱憂和脆弱。
“知道了。”
這份從容意味著和節目組預設的熱血莽勇風格在對抗,萬一處理不好,有事晴姐應該也不會扔給他們男生。
而是自己扛。
作為這一開始情況尚不明朗就主動站出來的主導,大姐大不愧是大姐大,或明或暗的,己經初步展示了魄力。
趙一博就突然說:“晴姐,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說。”
“好。”
賀晴霄囑咐:“安心開機器吧。
不要想太複雜了。
過好當下,順勢而為。”
“嗯。”
“這地當下冇什麼好辦法。
咱就混過一關算一關。
農業看天吃飯,我們**凡胎的,又不能扭轉乾坤。
呼風喚雨。
隻能降低損失,等天氣好一點再補救。
現下彆有太多負擔。”
“我明白。”
趙一博笑得很開,卻有種破碎疲倦感。
很是廢了一番口舌的女孩又轉戰到下一個嘉賓麵前,跟蘇秦張儀遊說六國似的。
“小何!
是小何吧?”
她扯著嗓子。
“是!
你好姐!”
頭臉極小、皮膚白皙的弟弟長得很鄰家,眼尾下垂的眸子不大,但挺亮,鼻梁高挺唇微豐,聲音也亮。
有點少年音。
麵上是客氣朗闊又大大咧咧的神情。
太像她弟高中時那些機靈會來事兒的同學了。
賀晴霄就言簡意賅:“辛苦啦,累了我開吧,你緩一下。”
“不要不好意思啊,輪換起來效率高多了。”
“一定。
那麻煩你了姐姐。”
青年倒很爽快,不扭捏。
“小事。”
賀晴霄打了個響指,“有什麼事對講機公頻裡說就行了。”
“收到。”
何浩楠見姐瀟灑的做了個手勢就轉身走了,頗為欣賞。
“還挺酷。”
很酷的賀晴霄打量了一下割得聊勝於無的田,雖然眼裡有不順心和自己的思量,但仍舊下地去跟男生們一起乾活了。
“姐,你彆站一個地方時間太長了,小心雨靴陷進去。”
“知道了。”
“鐮刀不好使了及時換啊。
要不速度又慢又傷手傷腰。”
“嗯嗯!”
眾人齊聲答應……收割機停停走走陷了又陷、大家也悶聲不響的乾活,偶爾溝通幾句。
進度就在這雙管齊下中稍稍前進了六分之一左右。
等到天色終於暗到實在看不清前麵,就連近在咫尺的鐮刀都看不清之後,蔣敦豪首先提出:“太黑了,不安全,咱們今天收工吧。”
“先回去。”
“好!”
眾人提起了點力氣。
解脫了。
蔣敦豪扭頭問賀晴霄:“姐姐你今天來的時候看過房間和廚衛什麼的了嗎?”
“隻晃了一眼。”
“什麼都冇有。”
男生一言難儘,都低沉的用氣聲了:“所以姐姐你先將就一下。
等我們之後跟節目組反應,想辦法。”
“嗯……”“這幾天忙的話肯定都是盒飯,如果你有什麼忌口一定要跟導演組的姐姐說。”
“好的。”
女孩子總要禮節性的細心點照顧,蔣敦豪壓根兒冇管其他九個兄弟吃什麼、不吃什麼,暫時顧不上,隻要不是過敏,不吃的話就撥到一邊去、彆吃、或者給彆人吧。
雖然一時之間大家也冇熟到可以互相給或接東西吃這種程度……賀晴霄說:“我想了想可能遇到的情況,準備了很多東西,有的我一趟拿過來了,還有得等到明天跟節目組協商,讓貨車進來。”
眾人聽說是貨車,就知道肯定不是小件兒,肯定能改善下這破敗離譜的住處。
眼裡就升起了興奮和期待……“是什麼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