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午時,漣漪母子三人行至一個街邊的麪攤便覺得有些餓了。
於是三人決定先吃飽肚子,再去找歇腳的地方。
花了30文叫了三碗麪。
熱氣騰騰的牛肉麪一上桌,三人便開始津津有味的吸溜了起來。
“娘,我出來冇帶銀子,一會兒你結賬吧。”
“什麼!
你為什麼出來不帶銀子?
你掙的那些銀子呢?”
江氏有些急眼了,她這閨女究竟是咋想的?
都被趕出家門了還不把銀子拿走。
“娘,放心,我比你更愛財。
我把銀子都藏的好好的,不會被髮現的,隻是剛剛情況緊急,銀子數量不在少數,就冇敢拿。”
“那什麼時候去拿?”
“後麵再尋機會吧,您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
隻是可能近段時間的開銷可就要娘先負擔著了。
回頭我寬裕了再給你。”
江氏犯了難,倒不是她不願意把銀子拿出來花,隻是她身上也冇多少:“漣漪,你爹跟著程老爺出門前,剛好把我們夫妻倆的積蓄存錢莊去了,娘現在身上隻有不到二兩的碎銀子。
全部給你,你來安排吧!”
說著,江氏就遞給了漣漪一個錢袋。
“這點怎麼夠我們安頓呐?
那兩百兩銀子你把它取出來,算我問你借的。
我後麵會還給你的。”
漣漪從小就是個有主見的人,所以江氏夫婦也尊重漣漪。
打從漣漪懂事起,就讓她自己管理自己的小金庫了。
這是漣漪長這麼大第一次問她要錢,她居然剛好拿不出:“不是娘不借,是這兩百兩銀子的憑貼是你爹在管啊,我不知道他藏哪裡了。”
漣漪:……看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啊!
“事己至此,娘你彆急,我來想辦法!”
漣漪打算吃完飯先去一趟程氏商行的總賬房,她得去把老爺的私印和另外幾個重要的印章拿走,免的被那鄒氏鑽了空子。
吃過飯,母子三人便拖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程氏商行。
一路上累的夠嗆、漣漪更是連頭上髮髻都歪了。
剛到商行,林掌櫃就被眼前的三人驚呆了。
這……他還是第一次見漣漪姑娘這麼狼狽。
“程總管,您這是……”“害!
我娘,想回孃家住幾天,我送她出城呢。”
“可否需要在下幫您叫輛馬車?”
林掌櫃殷切的說道。
“不必了,多謝!”
“哦,對了,程總管,剛剛鄒副總管來過,去了您的總帳房,說是幫您取一本賬冊,結果好像並未找到,有些生氣的走了。”
漣漪聽罷,心裡不由一驚,臉上卻未顯出來。
隻狀似不經意回到:“無妨,我這不親自來取了嗎?
你先去忙你的吧!
我有事再叫你!”
“是!”
說著,漣漪便朝著總帳房快速走去,這是她的專屬辦公室。
其他人不得入內。
但鄒名揚這廝居然也跟鄒氏一樣不要臉,簡首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步入總帳房,漣漪迅速的把門關上。
又在房間裡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確認了房間冇有人之後。
才走到書桌前的一個大盆景前停下來,那是一棵半人高的玉樹,她伸出手輕輕轉動著一截樹乾。
隨即就聽到房間裡某個角落傳來輕微的哢噠聲。
漣漪聞聲,便趕緊走了過去,挪開另一個角落的花幾,便看到一處鬆動的青石板,漣漪用力抱出那塊石板。
石板下麵有一個金絲楠木的匣子,見到裡麵的東西一樣冇少,漣漪才鬆了口氣。
可不能辜負了老爺和徐老管事對她的囑托。
一定要把這些賬簿和私印保管好。
正準備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漣漪頓住。
想到程府的人今天居然搜她的身,想必也是為了找這些印章和賬簿。
這個地方既然己經被搜過了,比起拿出來,放在這裡或許更安全。
思及此,漣漪便隻拿了一個小小的私印放在身上,然後迅速的把東西歸位還原。
確認一切無誤後,才走出了總帳房。
“林掌櫃,幫我支取500兩銀子,我一會送完我母親要出去辦點事。”
漣漪本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想法,厚著臉皮找了賬房支銀子。
也不管什麼公款私用還是公用了。
先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吧。
“誒!
好嘞,程總管您稍等!”
江氏見自家女兒做賊一點也不心虛的樣子,竟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想不到她女兒在府外當差這麼威風?
居然可以為所欲為?
五百兩說借就借到了。
想想她和孩他爹這輩子的積蓄也才兩百兩啊!
這閨女太有能耐了。
待簽字畫押後,林掌櫃雙手恭敬的將5張百兩銀票遞到漣漪手中。
漣漪走前便吩咐道:“明日辰時就要盤月賬了,有些外地的掌櫃拿過來的是季度賬本。
你差人挨個通知一下,讓本地交月帳的掌櫃辰時來,外地的掌櫃午時過後再來。”
“是!”
交代完事情,母子三人便出了商行。
漣漪在附近找了一個相對比較便宜的客棧,三人隻要了一間人號房就住下了,100文一天的房費,環境相對簡陋。
出門在外,就湊合一點吧。
安頓好母子二人後,漣漪就打算先去牙租一間小院。
然後去鏢局雇兩個保鏢。
想到明日盤賬可能會遇到麻煩,保險起見,在她和母親弟弟在冇有完全脫離程家之前,她還是得保障大家的安全。
畢竟,她手裡握著程氏商行的總管事之權,那就是個燙手山芋。
今日自己和母親就因此受牽連被打了,明日呢?
她可記得鄒氏讓她明日就跟鄒名揚交接的。
保不齊會動武,她一定要先發製人!
決定好以後,漣漪便跟江氏簡單交待了幾句,便走出了客棧。
與她一同走出客棧的,還有另外兩名年輕男子。
走在前麵的男子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如鬆,英俊的麵容帶著幾分剛毅與冷峻。
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劍柄上鑲嵌的寶石,熠熠生輝。
後麵跟著的黑衣男子,身手矯健,步伐輕盈,腰間的佩劍在行走間發出鄺哐的聲音,每一步都彷彿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看來,這兩個都是個習武之人。
三人朝著一個方向不約而同的走著。
兩名男子是習武之人,自然是走得快些。
很快就把漣漪甩在了身後。
就這樣,三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好幾條街。
兩名男子覺察到後麵一首有人在跟蹤自己,瞬時警惕了起來。
在經過一條人跡稀少的巷子時,走在前麵的兩名男子突然頓住,轉過身。
齊刷刷的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漣漪,眼中迸發的絲絲寒芒,讓漣漪不禁打了個冷顫。
黑衣男子開口,有些暴戾地質問著漣漪:“誒!
女人,我己經忍你很久了,你跟著我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