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月的漂泊,那個綠點越來越大,首到一片不小的位麵出現在董宇眼前。
“真不容易啊,這該死的混沌風暴!”
董宇感歎與暗罵道,這三個月時間,他是時刻在煎熬中度過啊。
混沌空間中,時不時發生的混沌風暴,擊打著整個深淵位麵,攪動著整個深淵雞犬不寧,嚴重的時候會使得深淵的晶壁殼出現條條裂痕。
董宇不得不消耗大量的能量與源質來修複晶壁殼。
前段時間的修複工程與進階以及這三個月來的消耗,深淵幾百年的積蓄被揮霍一空。
目光穿過混沌,透過晶壁,看著裡麵那佈滿綠意、生機盎然的世界,董宇在內心默默祈禱:“這方圓千萬裡都空空蕩蕩,希望這個位麵的收穫不要令我失望。
起碼不要虧本啊。”
神神叨叨地祈禱完畢後,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深淵中的無數魔物的識海中同時浮現主宰的意誌,它們仰天嘶吼,暴躁與癲狂的殺意,肆意地席捲開來,肆虐深淵的每一個角落。
伊凡、巴魯雷德、利維坦三人漂浮於空中,三人各居英位,呈現三角分佈。
伊凡的黑袍無風自動,一股濃鬱的暴食之力凝聚在他手中,聲勢滔天。
巴魯雷德與利維坦不甘示弱,分彆一股血紅色能量團與幽藍色能量團彙聚在他們胸前,威勢稍弱於伊凡。
之後三團能量聚集到一塊,狠狠投向遠方的天際上,穿過晶壁,越過混沌,重重地砸在界壁上。
那位麵界壁先是劇烈搖晃,隨後逐漸消融。
深淵此時伸出巨大的觸手,搭在前麵的世界上,精準地連接在缺口處,兩界的通道形成。
“出發。”
冷漠而不容置疑的聲音傳入每一個深淵魔物耳中,無數深淵魔物興奮地、擠攘著朝入口湧去,渴望鮮血的沐浴和主宰的注視。
伊凡看了看下方的情景,轉頭看向利維坦、巴魯雷德二人道:“都補充一下精力,彆忘了前方那片世界存在有強者,疑似王境。”
利維坦二人點點頭,落到下方,找一處寂靜之地,開始冥想,恢複狀態。
與深淵相連的世界中——原本祥和平靜的世界,無數生靈棲息其間。
突然整個世界晃動不止,無數生物驚慌奔走,所幸晃動持續不久便停止下來。
而在世界的邊緣突然出現一個幽暗的洞口,散發出混亂、殺戮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周圍的植物瞬間枯萎、凋零,如被摧殘過後一般。
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周邊的動物開始瘋狂逃離這裡,朝世界內地跑去。
那幽黑的洞口突然擴大,幾頭黑影從中爬出,它們仰頭,貪婪地呼吸空氣,感受這片天地的美好。
身後洞口處大量怪物開始陸續從中出來,嘈雜的嘶吼聲盈徹天地。
這些奇異猙獰的怪物隨後朝著世界深處進發,帶著主宰的意誌,將這片天地納入深淵的懷抱中。
.......百裡外,坐落著一座人聲鼎沸的小城。
城中來客絡繹不絕,吆喝聲、叫賣聲,隨處可見兩個人隻為斤兩之事,爭得麵紅耳赤。
一個蘋果自貨攤上跌落,一股突如其來的震動進入全城人的感知中,人們大多以為是輕微的地震,不以為意。
城牆上放哨的士兵,他微微出神,因為在他眼中,前方天地出現一道黑色浪潮。
在眼光照耀下,一切都顯得異常朦朧。
當他看清那黑色潮水中猙獰、詭異的怪物時,汗如雨下,高呼危險,敲響牆上的警鐘並點燃狼煙,呼喚城下的同袍關閉城門。
城裡的人們看著牆上飄起的狼煙與響徹全城的警鐘,不明所以。
首到一頭巨大的魔物越上牆頭,猙獰巨口將哨兵攔腰截斷,鮮血西濺。
無數魔物撞破城門與城牆,衝入城內,看著人群,發出恒天咆哮時,人們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西處奔逃。
但為時己晚,這些在深淵貧瘠環境中出來的魔物,顯然不會放棄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
血腥的屠殺開始了........................莽莽群山中,一處不著眼的山腳,坐落著一個村子。
村子不大,房屋僅有數十間,由石頭、坯泥築成,最外圍圈了一道石頭牆。
兒童嬉鬨之聲,男耕女織、裊裊炊煙之景,無不充滿溫馨與祥和。
幾個老人各自躺在藤椅上,旁邊有一張桌子,桌上有各類糕點等。
老人們慢悠悠地搖著蒲扇,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天,吹噓著自己年輕的“豐功偉績”。
“想當年,我可是帝國第一將軍,以八萬之軍擊潰七十七國聯軍,生擒賊將,後破城滅國,連王妃的滋味,老夫也能道出一二。”
一個紅鬍子老頭滿麵紅光,手舞足蹈的樣子,彷彿真像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將軍人物。
其他幾個老人絲毫不給他麵子,“咋?
我軍八萬,敵國聯軍五萬。
八萬打五萬打了三週,還讓布羅納那廝跑了。
你好意思腆著個大臉自封帝國第一將軍?!”
一個白鬍子老頭吹鬍子瞪眼,毫不客氣地揭露道。
紅鬍子老頭不服氣,梗著脖子應聲道:“咋的?
老夫不配?
你這老東西行?
彆忘了,當初不知道誰輕兵冒進,被敵軍圍困穀中,是誰領兵解的圍!”
“這麼說,我就得和你這老匹夫算算賬了!
還記得......”白鬍子老頭挽起袖子,揮舞著拳頭,整張臉幾乎貼在紅鬍子老頭臉上,大有乾一架的衝動。
紅鬍子老頭也報以顏色,怒目圓睜,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瞪著白鬍子老頭,妄圖在氣勢上壓過他。
其他的老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紛紛站隊加油,慫恿他倆乾一架。
更有小老頭抽出一張小板凳坐下,掏出一把瓜子自顧嗑了起來就在劍拔弩張,二者之間的鬥爭一觸即發時,一名小憩的邋遢老頭悠悠醒來,睜開朦朧惺眼,就看到眼前爭辯的二人,懊惱地撓了撓稀疏的頭頂。
“你們兩傢夥都給我安靜點,還有旁邊那嗑瓜子的,瓜子拿來!”
邋遢老頭一把奪過小老頭手裡的瓜子,連殼帶仁塞進嘴裡,邊嚼邊吐。
小老頭委屈極了,雙拳緊握正欲發作,便被一雙犀利的眼眸瞪著縮了回去,憤憤地拽下自己幾根鬍子,疼得自己叫了起來。
邋遢老頭白了下眼,接著恨鐵不成鋼地對二人說教道:“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愣頭青一樣衝動、莽撞、不成熟,當初我就不該帶你們入伍。”
說完撫膺長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二人聞言,立刻調轉槍口,滿腔怒火道:“你個老東西還好意思說!
當初對我倆一口一個有緣,硬是要拉我倆入伍,我倆不肯,你這廝就半夜敲黑棍、套麻袋把我們綁走。
偷襲、騙!
你還是人嗎!”
邋遢老頭聽此尷尬地咳嗽兩聲,一本正經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何必揪著不放,徒增煩惱不是?”
說完彆過頭,拿起桌子上的兩塊米糕,丟入嘴中,大口嚼兩下,嘟囔道“差點兒味。”
白鬍老頭和紅胡老頭又想說些什麼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村頭口傳來。
幾個老人同時安靜下來,邋遢老頭正色道:“看來帝國有大麻煩了,都來找我們這幾個老傢夥。”
一名魁梧的、身著騎士盔甲的男子快步跑到幾名老人麵前,摘下頭盔,喘著粗氣,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