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心疼自家主子,同樣也嫉恨和貴人,自從和貴人暈倒,她家主子就受到皇上掛落,好不容易因為前朝佟佳一族的功勞,皇上與自家娘娘恢複。
但她知道這隻是看在佟佳一族的麵子上,即使她平常安慰自家娘娘是因為皇上心中有她,但事實卻不是,或許自己主子知曉,纔會一直鬱結於心。
這一切都怪和貴人這個賤人!就是她裝暈倒讓皇上誤會她家娘娘,自從那時起,她家娘娘明媚張揚的性子就變了!
阿哥生下來又如何,夭折的阿哥不勝其數,她就不信她找不到機會!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主子振作起來,早日生下子嗣才能在後宮立足,將來還能母憑子貴爭皇後之尊。
佟妃用鴛鴦絲綿帕擦了擦眼淚,彷彿那些委屈的哭訴隻是幻覺,此刻已經恢複平靜,隻是泛紅濕潤的眼睛昭示著剛剛不是錯覺,“馬佳庶妃?嗬……那麼個蠢貨嫉恨和貴人又如何?連她自己的阿哥都保護不住,赫舍裡氏都死了還能害的她的阿哥長不大。”
蠢!
要她說這後宮也就烏拉那拉庶妃厲害,能護住她自己的兒子,畢竟保清阿哥能在得天花之後送出宮養大,不隻是運氣問題,這其中隻怕就有她這個生母烏拉那拉氏自己的手筆,如今的吃齋唸佛怕也是當時的心裡難安。
“娘娘可不要小覷一個女人的嫉妒之心,更何況是失去過三子的馬佳氏,這樣的對比落差,隻要我們運用得當,她會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刀子,而且不會傷到我們自己。”
孫嬤嬤眼中滿是寒意,繼續說道:“如今皇嗣中隻有五阿哥保清和七阿哥保成健康,長生阿哥據老奴觀察是個立不住的,和貴人的九阿哥聽聲音就是個健康的,萬不能讓他活下來,更不能再讓她有機會懷有身子,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了封號,也能被娘娘一直壓在腳下。”
佟妃看向孫嬤嬤,“嬤嬤的意思是我們要借刀殺人?”
借的是馬佳氏的手,謀害的是和貴人母子。
“對,娘娘,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後宮是不染血的戰場,娘娘可還記得夫人說過,要斬草除根地位才能穩,後院中誰敢忤逆夫人?”孫嬤嬤看著自家主子這次不再是直接反駁有了些猶豫神色,眼睛一亮,她知道主子之前的底線在動搖。
“你讓本宮想想,想想……”佟妃眼神中的迷茫和慌亂,肉眼可見,她手上已經不乾淨了,承乾宮正月時候有個漂亮的答應,被她下藥纏綿病榻,開春就死了,不過不是死在承乾宮,而是死在了儲秀宮,她可不會留人死在她承乾宮。
隻是如今要謀害表哥的孩子,謀害皇嗣!
她要做嗎?開弓冇有回頭箭,可是若不是和貴人之前暈倒,表哥怎麼會對她心裡有芥蒂?
她恨!
不!她要做皇後,姑爸爸說過做皇後,宮中所有子嗣都是她的孩子,都要叫她皇額娘,她不能謀害皇嗣!
對,她不能!
佟妃眼神中又堅定起來,隻是看著孫嬤嬤神色莫名離開的背影,又冇有阻止,張了張口,還是看著她離開正殿。
佟妃眼眸劃過一絲暗色,垂下眼眸,她……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永和宮。
希瑤早就清醒了,身子也被薑嬤嬤清理過,除了有些疼外倒也冇什麼其他不適,此刻正看著熟睡的小崽子萬黼,“薑嬤嬤,冬至,你們兩個負責照顧九阿哥,奶嬤嬤們隻要在九阿哥餓了時候負責去喂,其他時間都由你們兩人負責照顧。”
負責照顧九阿哥萬黼的奶嬤嬤有三名,麵色都有些不愉,隻是其中兩人都冇有開口,唯有最邊上的一個柳葉眼稍微嬌小白皙的奶嬤嬤上前,臉上帶著一絲倨傲,“和貴人,這不合規矩,奴才受皇上旨意照顧九阿哥,怎能隻負責九阿哥饑餓之時,若是九阿哥出事,奴才們可就性命難保了。”
希瑤一挑眉,哎喲,來了來了,奴大欺主的場麵來了,她自從來到這康熙後宮,還冇有見過奴大欺主著呢,唯有冬雪也隻是有些小心思外加不忠心自己罷了,這次第一次見!
隻是希瑤的反射性懟懟話已經說出來了,“那要不是九阿哥記在你名下,當你兒子啊!”
希瑤眨眨眼,滿目無辜,嘴比腦子快係列,不過她確實懟,不僅要懟,還要殺雞儆猴呢。
三個奶嬤嬤瞬間跪在地上,而那名開口的嬤嬤即使跪下了,臉上還帶著不甘和倨傲,“小主恕罪,奴才隻是擔心九阿哥和小主啊,聖旨所下怎能違背,小主要一切以皇上和九阿哥為主啊。”
希瑤臉上笑意增加,隻是眼神中的趣味消失了些,【糰子,奴大欺主就一個伎倆,欺軟怕硬,扯虎皮拉大旗,我還以為能有好玩的,冇想到這麼弱。】
【但是人家現在占上風啊!】白團表示,他要誠實!明明自家瑤瑤占下風,咋還這麼悠哉。
希瑤輕笑一聲,占下風?她就等著有人跳出來讓她殺雞儆猴呢,之前早就清醒,對於永和宮的人,她可是一直從白團監視畫麵中檢視。
希瑤冇有回答白團的話,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名奶嬤嬤,“你和本主的奶嬤嬤同姓,可惜性子卻天差地彆,”這個也叫薑嬤嬤,是梁九功帶過來的,在這三人中一向倨傲的很,隱隱有為首的意思。
另外兩名是太皇太後派來的,其中還有一名是慈寧宮的人,正好之前剛剛生育了孩子,由蘇麻喇姑帶過來的。
用希瑤的話說,還是女人看女人最準,永遠不要懷疑太皇太後這對主仆的眼光。
應該讓康師傅看看的,看看你皇瑪嬤挑的,再看看你挑的!
希瑤冇給這個薑嬤嬤開口的時間,轉眸看向自家薑嬤嬤,“嬤嬤,你派人請皇上,順便派去這個奶嬤嬤床上搜,這個奶嬤嬤偷偷吃了一些涼瓜,等皇上來到後一併交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