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謝謝你了。”
“挽挽,你彆這麼客氣,你回頭多在恒哥麵前吹吹枕邊風,就夠了。”
周擒衝謝挽眨了眨眼睛,謝挽臉色羞紅,倏地低下了頭。
“討厭,周醫生……”
謝挽臉紅得像一朵含苞綻放的花蕾,嬌嫩洋溢。她低頭撒嬌了一聲,抬頭嬌笑時,便一眼瞥到了一身大紅色毛衣的薄念,快速收起了笑容。
周擒迎著謝挽的視線,也注意到了在樓梯下麵愣神的薄念。
“真晦氣!挽挽,我送你到醫院門口。”
周擒嘀咕了一聲,瞪了薄念一眼,攙扶著謝挽大搖大擺擦身而過。
謝挽趾高氣昂,和薄唸對視了一眼,眼神挑釁,薄念卻眼神堅定無畏。
謝挽見薄念臉上冇有怒氣和情緒,有些詫異,回頭望了她一眼。
“挽挽,恒哥對她冇興趣,你瞧她,人老珠黃。女人到了三十就不值錢了,你現在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周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謝挽俏皮眨了眨眼睛,周擒看著謝挽亮晶晶的水眸,心臟快速跳動了一下,耳根子也染上了一層淡粉色。
“當然是真的……”
薄念進診療室時,時醫生正坐在椅子上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薄念走近,隻看到這個大男孩眉頭緊鎖。
“時醫生……”
薄念輕喚了一聲,時醫生聞言突然神經反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清楚是薄念時,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薄念,你來了……”
“嗯,我是來檢查的。”
時醫生聽到她主動配合治療時,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疲憊一閃而逝。
“好,你跟我來。”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包裹著蕭瑟的秋風,肆無忌憚砸在薄念臉上。
S市在秋季多雨,就像巴黎一樣。
今天真冷,S市的秋天更冷。
薄念十分厭倦秋季的蕭瑟,在她看來,秋天是四個季節中最殘忍蕭條的,世間萬物都陷入了短暫性或永恒性的凋零。看著路邊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染上了枯萎的色彩,就像相機的黑白膠捲一樣矗立在眼前,薄念隻感覺到手中揉皺的化驗單有些沉重。
她沉默了一會,抬眸看了一下雨勢,似乎一時半會冇有停的意思,重新退回到了醫院大門口。
記憶中也有一場大雨,顧景恒把她摟到懷裡,摟得很緊,將她的腦袋罩在他的西裝外套中,她的鼻腔中全是他清洌的香味,說不出來的好聞。
好聞到現在,薄念都還記得他的味道。
也許就是那時候,看著淋濕了大半身的男人的輪廓,薄念心不自覺偏了幾分。
誰叫她從小就缺愛呢?
她站在醫院門口,想等雨停,手指也冷得泛白,猶豫了一會,她在心裡似乎在說服自己,在給他一次機會吧。
篤定了心中的想法,薄念掏出了手機,撥動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在無人接聽的提示音結束後,薄念又撥了兩次,最終冇有人接。
薄念將手裡的那張濕漉漉的紙,一股腦撕碎全扔進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箱中。
重新打了車,半個小時後,終於等來了一輛出租車。
薄念進車,衣服上有了一絲濕意,額頭抵在車窗上,眼眶中有了濕意,聽著車窗玻璃上淅淅瀝瀝的雨聲。
她才閉眼兩分鐘,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憑著動作,撥了接聽。
電話中傳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有什麼事?”
“冇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