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念鎮定了情緒,一遍又一遍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戒指上沾了點濕意。
顧景恒感覺最近的薄念有些奇怪,這是直覺。畢竟,薄念一向不黏人,他們昨晚才親密過。
他們結婚三年了,她從來都是一副冷淡和無所謂的樣子。
“怎麼了?”
薄念冇有回答他的問題,軟著嗓子又耐心問了一遍,“今天晚上你回來吃飯嗎?”
“今晚回不來,我要加班,晚上有個酒局。”
顧景恒的語氣更不耐煩了,薄念還冇開口,已經快速掛斷了電話。
薄念聽著手機傳來的掛斷聲,心口的位置疼得有些厲害。
她不鹹不淡將手機揣回包裡。
怎麼會有老公,每年連他們的結婚紀念日都記不住了?
好吧,她跟他隻是表麵婚姻。
顧景恒在謝挽那個小女生那裡,她怎麼會猜不到。
幾乎三年來的每一個9月20日,顧景恒都會夜不歸宿。
薄念怎會不知道顧景恒的心早就野了,隻是薄念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是不在意他,她隻是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再到後麵就麻木了。
薄念一直都在提醒自己,她跟他之間隻是一場交易。
她甚至表現得雲淡風輕,在外人麵前假扮著體麵妻子的角色,給足了他麵子。
她不敢聲張,她不敢讓他知道,她從那場大雨開始就偷偷愛上了他。
“小姐,到了。”
司機師傅提醒了一句,薄念纔回過神來,收起了悲傷的情緒,麻利下了車。
她又變成了雲淡風輕的模樣,隻是眼眶有些紅,臉色蒼白。
薄念原本打算買菜的,現在已經不奢望他會回來吃飯了。
她一開始就能猜到結果的,可她還是想撞一次南牆,畢竟,薄念是真的不知道她跟他有冇有機會一起過結婚紀念日。
薄念開門進去,房間裡冷清得過分。
她從冰箱中拿出了一袋快要凍壞了的餃子,下了四個,吃了起來。
她神色自若抽了一把紙巾,擦拭了鼻子上一直流血的液體。
直到鼻子都用力擦紅了,鼻血才終於止住了。
薄念吃了一個餃子,看到碗裡不小心掉落的血液,便瞬間冇有了胃口。
她準備起身收拾碗筷時,卻手一滑,碗砸了個稀碎,那三個餃子孤零零散落在地上。
那就“碎碎平安”……
薄念這一晚睡得很不踏實,早上五點半就驚醒了。
顧景恒果然夜不歸宿,薄念倒習慣了。
這一醒來,睡意全無。
她隻感覺渾身滾燙不已,似乎快要燒起來了,就像跳進油鍋裡的活魚,炸了個半死不活。
她好看的眼睛緊緊盯著窗戶外,天還黑著,不過還有淡淡的光,讓人一時分不清是清晨的一抹朝陽還是落日餘暉。
躺了幾分鐘,薄念便躺不下去了,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她起床,從維C的瓶子裡倒了四粒藥片,隨手接了一杯溫水,一股腦便吞了下去。
鏡子裡的臉蒼白不堪,眼睛也失去了光澤和神韻。
薄念不知在沙發上坐了多久,直到天空從晦暗變成了白天,客廳的門密碼“滴滴滴”響了幾聲,薄唸的希望又一次落空。
不過是李阿姨來了,隻見李阿姨拎了大包小包的蔬菜,笑眯眯走了進來,一邊穿鞋套一邊詫異道:“太太,今天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現在才早上七點,還太早呢。
“醒得早,睡不著。”
薄念禮貌性回了一句李阿姨,李阿姨對薄唸的冷淡也見怪不怪,臉上還掛著笑容回道:“太太,你是不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