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念聞言,收回了腳,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好啊,你想談什麼?”
薄念見他神色嚴肅,便猜到了他想談的話題,定然和那位他藏得很好的挽挽有關。
藏得好到,甚至薄唸對謝挽一無所知。
若不是一年前那晚,他和她親密完,他去浴室洗澡的空檔時間,薄念不小心瞥到了他丟在床上的手機,原本她隻是想幫他放到桌子上,可他微信訊息一直轟炸個不停,她正好瞥見了彈窗顯示的資訊:
“景哥哥,你多久過來看我?我今天晚上好想你……”
“景哥哥,我新買了一件睡裙,好看吧?”
薄念心跳停止了跳動,手指有些顫抖,許是好奇和不甘心,她想看看這個備註“謝挽”的女孩是何方神聖,能讓顧景恒對她另眼相看,畢竟自己在他微信列表裡也冇有備註,隻是她的網名。
在各種複雜情緒交織下,薄念手指點了進去,是一張可愛女孩穿著一身性感卻又可愛的包臀裙,做著搞怪比yeah動作的對鏡拍。
“景哥哥,是不是又美又颯?”
薄唸的心涼了半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偷偷心虛將他手機放到桌子上的。
“現在,我媽查挽挽查得緊,今天已經查到了我給挽挽買的彆墅。”
顧景恒的話打斷了薄唸的回憶。
“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做?”
薄念猜中了他的意圖,鼻子有些酸,眼眶也有點紅。
“你去告訴我媽,那彆墅,我是給你買的。”
顧景恒言簡意賅,直接表明瞭自己的意思,絲毫不拖泥帶水。
甚至,他還特意仔細觀察了眼前女人的反應,想知道她的意思。
“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薄念意識到他是在保護那個女孩,畢竟按照顧母的雷霆手段,肯定會要了那個女孩的命。
短暫的沉默以後,薄念還是點了點頭。
很明顯,顧景恒對她的反應猜得不錯,畢竟按照薄念以往的性子,就算是一年前那晚她發現了謝挽的存在時,也是不鹹不淡,不吵也不鬨。
乖巧得過分,甚至有時候顧景恒都會懷疑,眼前的女人是個陌生女人,聽著不鹹不淡的“花邊新聞”,就算花邊新聞是關於她老公有“緋聞情人”,她也不痛不癢。
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她不愛他。
想到這裡,顧景恒有些心煩氣躁,許是男人的尊嚴和佔有慾作祟,他的目光倏地淬上了一絲寒冰。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嘛?”
薄念猶豫片刻,有些希冀開口問道。
“嗯。”
顧景恒優雅端起她放在桌子上的熱牛奶,透過玻璃杯,指尖還能感知到牛奶的溫度,淡淡的餘溫,可他整個人卻透露著一股冰冷,由內而外。
“你是認真的嘛?”
“什麼?”
他重新放下牛奶,抬眸詫異看向她。
“你是認真喜歡謝挽的麼?”
顧景恒眼睛不自覺閃了閃,“不知道,我從來冇見過她這麼善良純潔的女孩。”
薄念冇有聽到他親口承認“喜歡”二字,可她知道,這次,顧景恒是認真了。
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孩有了憐愛的念頭時,就意味著他走心了。
至少,顧景恒是這樣的男人。
他不是一個亂來的人,圈子一向簡單,人也潔身自好。
若不是三年前,薄念回國,醉酒意外闖入他的酒店套房,恐怕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瓜葛,更不會結婚。
反正薄念以前根本不會想象和這種類型的冷血男人在一起的,冷血到她跟他結婚三年,她瘋狂愛上了他,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她還是冇能捂熱他。
“聽老吳說,你今天去了醫院?”
顧景恒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老吳是顧景恒的司機。
薄念聽到這裡,有些緊張,佯裝道,“嗯,你也去了醫院麼?”
“嗯,有點事,有個朋友,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聽說骨髓被人提前預定了,有點棘手,我親自跑了一趟。”
薄念有些受傷看向他,他知不知道,他搶的骨髓,是自己的。
薄念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聲音有些顫抖,道,“你那個朋友,能讓你親自跑一趟,一定很重要吧?”
“這種病,不好治,骨髓配型也很難契合。好不容易有了匹配的,我不親自跑一趟,不放心。”
顧景恒終於再次端起了牛奶,優雅喝了一口。
薄念佯裝開玩笑的口吻道,“若是我也需要骨髓,你給誰?”
顧景恒聞言,停止了喝牛奶的動作,佯裝思考了幾秒以後,不悅看了看她,調侃道,“所以,你也得白血病了麼?”
薄念胸口瞬間一酸,眼眶有些發紅,極力辯解道,“冇有,我是假設。”
顧景恒在她委屈時,已經起身了,隻留下一句話道,“等你得了再說。”
不一會兒,薄念便見他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