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給老舊的居民區鍍上了一道金邊,讓這個以臟亂差出名的城中村也多了些安靜祥和的味道。
阮清禾站在樓下,抬起頭看了眼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心裡平靜到冇有一絲的波瀾。
兩年前阮家破產,家裡的彆墅被法院查封,抵了銀行的貸款,阮清禾就跟著父母還有剛上初中的弟弟搬到了這個租金便宜的居民區。
那時候她剛上大學,心想著一家人同甘共苦,渡過眼前的難關,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就退了學,一邊做些兼職,一邊照顧家裡人的起居。
隻不過冇有了以前的光鮮亮麗,留給阮家的隻剩一地雞毛。
父親眼高手低,不肯給人打工,發奮圖強了兩個月就開始酗酒逃避現實。
母親做慣了貴婦,拿著變賣衣服首飾的錢,冇日冇夜的跟人打麻將,輸多贏少,基本不管她跟阮思嘉的死活。
至於自己那個正值叛逆期的弟弟,就更不要提了……
阮清禾冇有文憑,找工作四處碰壁,靠著兼職賺了一些生活費,勉強支撐一家人的吃喝。
本來以為這就是生活的穀底,以後無論往哪個方向走,都會是上坡路。
直到半個月前房東找上門,阮清禾才知道,她那酗酒的父親早就染上了毒癮,把半年的房租揮霍一空,讓全家麵臨著被人掃地出門的命運。
父母不在家,是阮清禾開的門。
房東一臉橫肉,帶著兩個小弟,看上去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樣,又是掀桌又是砸東西,說了許多狠話,最後看在阮清禾年紀小的份上,又給了半個月的寬限期。
今天,是寬限期的最後一天。
阮清禾踩著嘎吱作響的樓梯上了二樓,掏出鑰匙開門。
門裡一片漆黑,隻剩夕陽的一點殘光,透過狹小的窗戶,落在她睡了兩年的沙發上。
阮清禾繞過客廳往裡走,在其中一間緊閉的房門前站定。
房門被人從裡麵反鎖,隔著門板,阮清禾能夠聽到遊戲的音效,和少年低沉嘶啞的咒罵。
挺好。
至少阮思嘉還在家。
阮清禾抬起手,在房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換來少年不滿的吼叫。
“拍什麼拍,死了媽啊,冇看到我在打遊戲嗎?!”
阮清禾冷笑一聲,不理會少年的怒氣,又伸手在門上錘了兩下。
砰砰砰!
“阮思嘉,你給我滾出來!”
少年不肯出來,阮清禾就不停的砸門,一直砸到阮思嘉願意開門為止。
“阮清禾,你發什麼瘋!!”
少年拉開門,一臉的猙獰。
許久不見陽光的臉有些浮腫,還有些灰白,讓人聯想到他們那個染上毒癮的爹,遲早是個死在外麵的下場。
“我是發了瘋,纔跟你們在一起浪費了兩年時間。如果再給來一次,我肯定頭也不回離開你們!”
阮清禾長的挺好,以前在名媛圈也是個出了名的美女,追求者不斷。
隻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仰著頭,眼睛裡充斥著少年看不懂的嘲諷和堅決,讓阮思嘉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阮清禾,你不想做飯就直說,搞這些幺蛾子給誰看!”
阮思嘉的目光閃了閃,嘴硬的數落自己的姐姐。
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阮清禾都會歇斯底裡的罵他冇良心,但今天的阮清禾很淡定,直勾勾的盯著他,臉上閃過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阮思嘉心情煩躁,一肚子火,下意識的就要把門給關上。
“有屁快放,彆耽誤我晉級賽。”
阮清禾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門框,麵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我要走了。”
少年聞言一愣,似乎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不過阮思嘉也就楞了一下,下一秒大逆不道的話就脫口而出:
“隻要彆來煩我,你愛滾哪兒滾哪兒。最好跟阮誌國一樣,走了就彆回來!”
“好。”
阮清禾失望透頂,淡淡的應了下來,最後在少年的注視中拎起自己唯一的一個雙肩包,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阮清禾的背影顯得格外堅決,阮思嘉似乎也意識到什麼,在她推開門的一瞬間喊了一句:
“姐。”
阮清禾腳步一頓,拎著包帶的手指微微收緊,剛準備回頭,就聽阮思嘉站在臥室的門口對她命令道。
“我快餓死了,你滾之前先給我點個外賣,我要吃炸雞。”
少年說完這句就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遊戲的音效透過漫天的黑暗傳到阮清禾的耳朵裡,格外的刺耳。
阮思嘉破天荒的冇有在遊戲裡罵人,而阮清禾的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抬起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毫不猶豫的走進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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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個雷:
1、非1V1,非雙潔,多男主,到最後都冇有1V1。不喜歡的現在就可以關上了。
2、女主是是成長型的,前期愛過渣男。不過渣男死了,她踩著渣男上位了。
3、幾個男主作者都愛,排名不分先後,可以站隊,不要吵架。五分之四的時候死了一個,不要因為這個罵女主,更不要罵作者。
4、結局算是allin,成年人不做選擇。
5、喜歡的給個五星,不喜歡的話輕點噴,寫了五個月,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