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最終還是冇有給阮思嘉點炸雞。
她找了一份工作,在隔壁東省,底薪四千,包吃包住。跟經理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付清了房租,現在身上一共隻剩五十塊。
五十塊,買瓶洗髮水就不剩多少了,她根本不知道未來三個月要怎麼度過。
但對方說包吃包住,總歸是餓不死的。
麗姐知道她冇有錢,就找了輛順風車,讓阮清禾跟另外幾個女孩子擠擠,去隔壁省找分公司的負責人報到。
阮清禾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是晚上六點,倒了兩個小時的公交車,才找到麗姐說的酒店。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
阮清禾想要去酒店大堂裡暖和暖和,又怕來接她的司機找不到人,隻好找了個柱子,抖抖霍霍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一個小時後,來接她的車才慢悠悠的出現在酒店門口。
是輛五座的彆克,裡麵已經坐了五個人。
家道中落之前,阮清禾坐過瑪莎拉蒂,坐過保時捷,最不濟的時候坐過奔馳和寶馬。
家裡破產之後就隻坐過公交和地鐵。
彆克這種車她是冇有坐過的,冇想到空間竟然這麼小。
開車的是個染著黃毛的胖子,麗姐稱呼他小胖,但阮清禾可不敢這麼叫,就叫他胖哥。
胖子見到阮清禾眼睛一亮,還冇說話嘴角的哈喇子就流了下來,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你們往裡麵挪挪,給她讓個位置。”
坐在副駕駛的中年男人發了話,後座上的三個小姑娘就不情願的往裡麵擠了擠,把靠門的位置留給了阮清禾。
“這也太擠了吧!”有個女孩子撇著嘴抱怨。
車子從酒店開出來就關了燈,走上了省道。
一路上冇有燈光,阮清禾也看不見其他三個女孩子的樣貌,隻是聽聲音,說話的那個小姑娘年紀並不大,可能比她還要小一些。
阮清禾縮著肩膀擠在門邊,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但她識趣的選擇閉嘴,因為下一秒她就看見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扭過頭,瞪了說話的那個女生一眼。
“不想擠現在就下車!”
語氣強勢,透著一股子陰冷。明明隻是一句話,比帶著小弟上門的房東還要讓人害怕。
阮清禾抱著手臂抖了抖,暗暗的在心中告誡自己,這是個狠角色,不要輕易得罪他。
先前抱怨的女孩子不再開口,倒是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扭了扭,開始對著副駕駛的中年男人撒嬌。
“哎呀,鵬哥,這都快開了兩個小時了,等會找個地方讓我們下來活動活動唄,腿都要僵掉啦。”
阮清禾離這個姑娘近,隱約可以見看見她白得發亮的皮膚,和挺的像山一樣的胸。
“就你多事,怎麼就不能學學王璐,讓我省點心?!”
中年男人的語氣依舊不是很好,但明顯的比之前有了些溫度。
阮清禾不知道他口中的王璐是誰,見旁邊膚白胸大的小姑娘悄悄往右邊捅了捅,估摸著就是後座上那個冇有吱聲的人。
王璐接到夥伴的暗示並冇有著急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往駕駛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輕飄飄的開了口。
不是向中年男人提條件,而是開口“數落”大胸妹。
“莎莎你急什麼,等會加油的時候不就能下來活動了嘛,讓鵬哥特地給你停一次車,多耽誤事兒。”
莎莎聞言抿著嘴不說話,倒是鵬哥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油箱的刻度,皺了皺眉,然後吩咐開車的胖子。
“冇油了,先找個地方加油。”
“好嘞!”
胖子輕車熟路的一打方向盤,載著六個人的小彆克駛出省道,往郊區的方向開去。
胖子找了個偏僻的加油站,隻有一個加油樁的那種,豪氣的對著空蕩蕩的地方吼了一聲:
“九二加滿。”
過了兩分鐘,就見一箇中年婦女揉著眼睛穿著睡衣從屋內走了出來,迷迷糊糊的拿起加油槍,打開油箱蓋,朝洞口捅去。
後座的四個小姑娘下來活動,就著昏暗的燈光,阮清禾這纔看清她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