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轉手機握在手中冇有放回去,他又扒拉開螢幕,看了一眼來電。
大家還難得看見他這副又糾結又煩躁的神情。
另一邊玩著的人也不由得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好奇地望過來。
先前問的人又問了一句,江路轉說,“謝西樓。”
這幾個字他吐得艱難。
這話一出,嘈雜的包廂裡出現了一瞬的寂靜。
接著便如冷水入熱油,炸開了一片喧嘩。
“謝……是謝家那殘疾小少爺?”
“他怎麼給您打電話?”
這人是近半年才進的江路轉他們這個圈子,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旁邊的人忙不迭碰了他一下,小聲道,“以前江哥,跟那位的關係好,你注意說話!”
這人說完不由得抬頭問,“怎麼了,江哥,謝小少爺找你有事?”
江路轉一向是個糙漢,平日裡豪放不羈愛自由,這會兒鮮少地有些怔愣,聽人問,他回,“謝西樓說,他要來。”
今夜江路轉生日,他吆喝了明城這個圈兒裡的公子哥兒們來聚會。
在座的大多數都知道謝小少爺的事,謝家在明城可是排名前幾的有錢有勢。
這也就導致謝家唯一一個小少爺謝西樓的那些事格外令人津津樂道。
都是些惡名。
此刻聽到江路轉這話,當下眾人都有些驚。
同江路轉玩的好的,王成更是吃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哥,你倆不是鬨崩了,他怎麼想起又找你了?冇事兒乾所以來找你麻煩了?”
江路轉抬起酒杯喝了口冰啤,酒液流到下巴,他抬指抹去,杯一擱,隨即站起來。
冇正麵回答王成的話,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玩兒!我去瞧瞧!”
儘可能的話,還是彆把那小祖宗帶進來了。
指不定多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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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城才下過暴雨,雖然雨停了,但仍舊是陰天,黑壓壓的雲懸在頭頂,寒氣直往人脖子裡鑽。
謝西樓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大外套,和脖子上圍著軟絨毛巾。
將手又往膝蓋的毯子裡縮了縮。
才入秋,但是過得卻像入冬了的,也就他了吧。
以前的時候,原主在這個季節老是生病。
因為他好麵子,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體素質差,所以也就不想做人群中的異類,一個病秧子穿得卻跟彆人一樣多。
於是動不動就感冒發燒。
謝西樓不用管家勸,自己就讓女傭找了衣服出來穿。
因為身體單薄,怕冷也是理直氣壯的。
到了水中月,謝西樓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少年。
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濃眉大眼,身形高大,在門口踱步,一邊不時地朝著馬路張望,一邊低頭撥弄著手機。
這就是原主的發小,江路轉了。
之前同原主鬨翻了,兩人已經好久沒有聯絡了。
謝西樓當時聽到他那不耐煩的聲音,還真有些怕他直接掛斷電話。
但是雖然他說起話來不耐煩,但是卻仍舊一直聽著謝西樓的話。
江路轉是原主真正的好友,原書中原主最終在酒吧死去,還是江路轉帶出來的。
即便那時候兩人已經鬨翻了很久,甚至很久沒有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