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珧琢身旁的那人,也被嚇得連退幾步。
那條巨蛇粗壯無比,通體儘黑,一雙黃金瞳鋥亮得好似黃金,卻散發著幽幽森寒,甚至能蔽日月星輝。
經此一遭,蘇杳被嚇得徹底魂飛魄散,又瞥見不遠處躺在地上,滿身血跡卻不知死活的楚飛,胸口一跳,腳步虛浮。
一旁的珧琢情急想上手扶,卻被蘇杳抬手避開,隨即無骨的癱倒在地上。
餘下三人看著那條巨蛇,提心吊膽,隻覺今夜指定是會喪命於此。
珧琢眸中並無一絲溫熱,比身旁的蛇還冷血,瞥了一眼正要去啄蘇杳的大黑蛇,示意它不要去逗弄蘇杳。
蘇杳怕那些東西,他知曉的。
如若不是彆無他法,他也不會刻意嚇唬人。
珧琢緩緩吐出:“瞧著礙眼,都給你了。”
那蛇真的會通人性,猛地朝著那三人咬去,利齒上還掛著剛纔咬傷楚飛的血跡,不知道刺入人脈搏時,有多冰冷。
蘇杳癱倒在地,雙手無力的撐著身形,而後又被珧琢接手扶住了。
“彆怕,我在這兒,不會再有人能傷你了。”
冷冰冰的手指貼上染血的肌膚,蘇杳驚嚇過度躲了一下。
“杳兒,彆動,讓我好好看看。”
蘇杳畏懼,醒神後又對珧琢多了幾分依附。
珧琢也是後怕得顫抖。
查驗了一番蘇杳的傷勢,那一刀不深不淺,劃破了表皮,綻裂開一道一寸大小的血皮,此刻正血流不止。
他不敢設想,若是楚飛的刀再深些,那他此刻得到的就隻有蘇杳的屍身了。
他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有滿腔的殺意,甚至是對蘇杳的責怨。
若是蘇杳此刻冇受傷,那他定會同人一番大吵大鬨,外加狠心懲治,對人冷臉戾氣。
可如今蘇杳這弱唧唧的模樣,珧琢的重話全悶堵在心口,一句都說不出口。
珧琢給人餵了藥丸,又用隨身手帕給蘇杳抹了血痕,簡單的在脖子上打結止了血。
鼻息之間細聞那誘人的血腥,都覺得泛著甜。
他癡戀的想要用舌尖捲去自己手指上的豔紅血跡。
“很疼吧?流了好多血,我帶你回去再好好給你瞧瞧。”
軟在他懷中的女子雙目迷濛失神,眸中氤氳著厚層水霧,瑰麗精緻,絳紅的唇氣若遊絲。
“求你~”
蘇杳費儘力氣才說出這兩字,她知自己開口,珧琢定會麵色不祥,如惡鬼附身。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開口了。
“饒了我吧。”
蘇杳不願再回到珧琢身邊了,並非是珧琢待她不好,珧琢待她確實事無钜細,關懷備至,有一夫婿如此,人生何求?
可她有家中雙親,也有婚約夫婿,她不可能被珧琢一輩子豢養在這兒,當那插翅難逃的囚鳥。
所料不假,聽見她又說那話,男子臉色轉瞬大變,滿目凶煞,陰雲密佈,壓抑得人呼吸凝滯。
“我說了,這話以後彆再說了,再過不久,我就會娶你為妻,你還想著要去哪兒?”
大氅被披在蘇杳身上,珧琢將蘇杳從地上打橫抱起來,蘇杳也看清了被那條大黑蛇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楚鏡他們。
楚鏡他們身手不低,大內侍衛有幾個是酒囊飯袋的?
但在凶猛無比的大黑蛇麵前,楚鏡等人幾乎時刻都是命懸一線的。
被靈活的蛇尾橫掃,蛇身擊打,還有蛇頭的血盆大口啃咬,蘇杳覺得他們幾人指定是難逃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