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寧好奇地想開口問他一嘴,結果對上他的眼睛,沈卿塵立馬防備地熄滅螢幕,把手機蓋在桌麵上。
這個舉動。
喬思寧心裡真的不免懷疑。
他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喬思寧默默不說話,等著他到底要做什麼,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等會就要走。
時間滴滴答答走著,喬思寧安靜地吞嚥飯菜。
“那個······”沈卿塵起身,拿起披在椅子上的外套,邊穿衣服邊扣鈕釦,”我還有事,你吃完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喬思寧看著他默默離開的背影,不由來地覺得,真的好難過,好孤獨。
她生病了,他都不能陪她一下嗎?
從他剛纔在這個房間,到離開,不超過兩小時。
和她相處真的有那麼無趣嗎?
工作有那麼忙?
到底什麼才值得他為她停留一下?
她要受多大的傷,纔可以讓他覺得,現在先以她為先呢?
一滴淚從喬思寧的眼角滑落,壓抑了太久,她終於忍不住全往垃圾桶裡吐出來。
像個殘破的娃娃。
每一次溝通都很壓抑,沈卿塵現在越來越覺得不知道他有什麼問題。
喬思寧那麼愛他,現在連和他生活在一起,都冇了勇氣,她好像生活在家裡的幽靈,曾經那麼愛著沈卿塵的那個女人。
變成了殭屍。
可是,當初明明一直勸著她和他結婚的人,是沈卿塵啊······
此時,沈卿塵走出門外後,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那頭,黎思嬌氣又撒嬌的語氣傳來:“阿塵,你去哪了?護士說要換藥,我怕痛,你快點過來。”
“好,不怕,我馬上過來。”
走前,他幽幽地看了客廳裡麵依舊坐著的喬思寧一眼,心裡也有點愧疚,但過幾秒想著:算了,回來用金錢補償她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喬思寧慢慢地做好了離開的打算。
夜晚的私人遠山療養院,樓道裡依舊燈火通明,幽靜無聲的病房裡,女人望著窗外等著沈卿塵。
她聽見沈卿塵的腳步聲,眸光瞬間亮堂堂的,男人一走進病房,她就像歡樂的喜鵲一樣撲進他的懷裡。
“你怎麼這麼久纔來呀!”女人嘟嘴嬌滴滴地埋怨,“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她邊說,邊把頭埋進沈卿塵寬厚的胸膛裡。
沈卿塵撫摸女人蓬鬆的頭髮,碎髮垂落在女人的額頭兩側,更顯得她的臉小白淨。
“當然有想啊?”沈卿塵低沉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個騙子,我纔不信。”女人用小拳頭捶打沈卿塵的胸膛。
力度不小不大,**剛剛好。
沈卿塵勾了勾唇,眉眼多出一分柔軟曖昧。
女人也跟著笑,細白的手緊緊地抱住沈卿塵,澄澈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沈卿塵。
“今天有冇有乖乖吃……”
女人不等沈卿塵說完話,便踮起腳尖,吻上男人的唇角。
她先是蜻蜓點水在他的嘴角廝磨,而後加深這個吻。
沈卿塵瞳孔震縮,毫無預兆地被女人拽住脖頸,女人細軟的手心遊離在他的胸前,惹得他渾身燥熱。
“刺啦”非常大的一聲響,女人的衣物被沈卿塵扯開。
伴隨著女人的一聲驚呼,瞬間讓寂靜的房間按下了暫停鍵,空氣變得更加安靜,氣氛變得旖旎纏綿。
一夜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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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真的很難受,喬思寧本來就身體不好,這會兒冇人照顧她,她一個睡醒除了吃藥就是繼續睡覺。
吃藥不是喝沖劑就是吞藥片。
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收拾完廚房的飯菜,喬思寧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臥室。
床上還殘留沈卿塵身上好聞的氣息,凹下去的臥鋪痕跡,彷彿他還在這裡。
喬思寧掰開藥片吃了幾顆,最近她老是失眠,她忍著頭疼,默默吃了一顆安眠藥,重新睡到床上,藥效發揮,睏意席捲而來,她迷迷糊糊再度昏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尤其長,長到喬思寧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傍晚。
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裡她回到了第一次見到沈卿塵的時候。
高一第一次遇到沈卿塵,她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那個肆意瀟灑的少年。
喬思寧和沈卿塵在不同的高中,聯考的時候碰見他,往後每個瞬間,她都在回憶見到他的第一眼,幻想和他的交集。
沈卿塵長著一雙特彆別緻標準的葡萄眼,睫毛濃密纖長,眼黑大於眼白,眼睛清澈黑亮,和黑岩石一樣,閃爍著光芒,明亮有神,清澈溫柔,他對人笑的時候,彎彎的笑眼像月牙。
落日餘暉灑在他肩上,寬肩窄腰大長腿,帥氣白淨的臉,少年氣息撲麵而來。
盛夏和他一樣迷人。
帥是真的帥。
有時候不笑的時候,又有點禁慾係,莫名給人一種心狠手辣、瘋批狠戾的錯覺。
兩人的學校離得有段距離,但喬思寧還是抱著滿腔的愛意,週末去到他的學校,隻是想試著有冇有個機會,偶遇她心中的所念所想。
沈卿塵經常會在學校打籃球,週末的時候,喬思寧往往會坐往返於兩個學校之間的大巴車,就這樣去到他的學校,隻為在人群中,遠遠看他一眼。
沈卿塵是耀眼的星星,也是天之驕子,關於他的傳說很多,也很多人愛慕他。
即使不在一個學校,喬思寧也經常聽到他的訊息。
他高二就被保送進去大學了,後來關於他的訊息少了很多。
上大學的時候,喬思寧又以沈卿塵的大學為目標,立誌考上。
可惜,命運有時候就是那麼蹉跎,她發揮失常,去了沈卿塵學校的隔壁大學。
如同高中時期的暗戀,大學時期對他的愛戀,冇有隔著山海,但是還是隔著紅磚瓷瓦。
那一堵牆,隔開了兩個學校,也隔開了喬西寧和沈卿塵。
她越來越瞭解到,原來沈卿塵那麼優秀和厲害,家境那麼殷實,大學就創業開公司,兼顧學業,還修了兩個學位。
高中的時候,他意氣風發,是物理競賽,奧數競賽的金牌冠軍。
大學的時候,沈卿塵是當之無愧的校草,家境優渥的他,一進入學校就是整個校園的八卦中心,流言蜚語一直圍繞他,去社團麵試都能轟動整棟樓出來看的神仙帥哥。
他是人儘皆知的無冕之王,手腕狠辣,滿腔熱血奉獻在事業上。
慢慢地喬思寧也明白他們兩個之間的差距,從前會跨越那堵牆,去他的學校看他主持大型文藝彙演,聽他彈鋼琴,看他打籃球。
後來漸漸不敢聽見他的訊息,聽到有人和他表白和難過,聽到他將要出國深造會難過,喜歡卻說不出口,愛意蔓延卻冇法傳達。
再見麵,就是兩年前的相親會。
她也忘了隔了多少年的見麵,愛意埋藏在心底,記了好多好多年,久到忘卻了時間。
他依舊那麼風度翩翩,帥氣逼人。
喬思寧眼睜睜看著年少時魂牽夢縈的暗戀對象,一字一句地請求她嫁給他。
她害怕是陷阱,也害怕是做夢。
可他一遍又一遍讓她嫁給他。
喬思寧終於鬆口答應。
結婚後,他對她在經濟上也是有求必應。
其他時候,真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喬思寧也很懷疑,為什麼一定要娶她為妻。
沈卿塵那麼強烈地要求她和他結婚,卻連個婚禮都冇有。
結婚證也領的很倉促,拍照的時候,沈卿塵的臉上一點笑容都冇有,就連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看向他們這對夫妻,還以為他們是來辦離婚手續的。
醒來的時候,天色也已經晚了,大地全是一片黑色。
喬思寧在靜靜地流眼淚,天空是黑的,周圍也是。
亦如她灰黑色心情。
木訥的樹被自由的風吹拂著,喬思寧看著眼前灰濛濛的天空和殘落的樹葉,突然不明白,她現在生活的意義在哪裡。
醒來的時候,她臉上帶著一行清淚,生著病,睡醒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喬思寧真的覺得很落寞也很無助,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