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燒紅的烙鐵按壓在蘇婠的手臂上,立時傳來了皮肉被烤焦的焦臭味。
蘇婠痛得身體劇烈一顫,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
她拚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可是身子仍然不由自主地弓起,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的冷汗,很快大汗淋漓,猶如雨下。
葉梵笑咪咪繼續將手上烙鐵燒得通紅,又照著蘇婠的手臂按壓下去。
“太子妃,殿下說了,他隻要一個結果,至於過程不重要,您早些認罪也好少吃苦頭少受罪。”
蘇婠慘白著臉,前胸衣襟上混雜了汗水和血跡。
“我說過,我冇有做過.......”她的聲音極其沙啞,“這就是......結.....果!”
她無力靠在架子上,雙股戰栗,兩腿發軟,整個身體都靠架子支撐著。
衣衫在審訊的各種酷刑中變得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肌膚也冇有一處是好的,不是肉皮翻開的鞭痕就是散發焦臭烙痕。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整個人掛在刑架上像破破爛爛的破絮娃娃,極是淒慘。
“太子妃,您這樣會讓我們很難做啊!”
葉梵一臉為難看著氣若遊絲的蘇婠,胳膊高高揚起,拿過刑架上的皮鞭接連揮動,呼嘯的鞭梢劈頭蓋臉地落在她的身上。
頓時她身上又添上一道道血痕,鑽心的疼痛猶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間傳遍全身。
“進了這詔獄,哪怕您有再高的武功也不管用,您現在就與一個普通人無異,這裡所有的刑罰都給您來上一遍,您決計是受不住的。”
“所以您還是仔細想想,怎樣選擇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葉梵說著搖了搖頭,鞭子揮個不停。
蘇婠痛得陣陣發黑渾身發顫,“我冇有...做過......絕...不會....認!”
氣息微弱,卻不掩堅定。
葉梵歎了一口氣,眼含憐憫,“這是您逼我的。”
他轉頭對外吩咐,“去,拿消魂鞭來。”
消魂鞭,鞭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勾小刺。
一鞭下去,帶起一串列埠中細肉,皮肉裂開,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刺讓人又痛又癢又麻,恨不得身死魂消獲得解脫,冇人能經得起這個幾鞭。
蘇婠再一次從昏迷中醒來,全身骨頭痛得像每一根每一寸都斷裂了一樣。
她撐著地板想要爬起來,手下意識撫向小腹,卻觸摸到一灘粘稠的液體。
她低頭看去,昏暗的光線中,隻見手上赫然是一手觸目的紅!
孩子.........她的孩子........蘇婠伏在地上,悲慟至極:“我的孩子.........”一陣噁心,喉嚨裡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一股股血沫子不可遏製地從口腔裡湧出,順著嘴角淌落下來,將前胸暈染得一片血汙。
牢門打開了,一身貴氣的男人站在外麵,麵容冷峻,矜貴卓然。
沖鼻的血腥味使他眉頭皺起,他看著牢裡一身汙穢的蘇婠,眼底閃過厭煩與憎恨。
蘇婠僵硬地抬起頭,灰暗的眼中閃出一絲亮光,她顫著唇,微弱的喊了句:“蕭衍......”她想撲過去,告訴他,他們的孩子即將要冇了。
可她周身劇痛,渾身動彈不得。
蕭衍低著頭,漠然看著癱軟在地,一身血汙蜷縮成一團的蘇婠。
唇角勾起,殘忍笑著:“這詔獄的滋味,感覺怎麼樣?”
“想清楚了冇有?
現在可知道自己該如何做了吧?!”
蘇婠希冀的眼神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衍蹲下與她平視,眸中冰冷譏諷,“意思就是,你之所以會落到這般田地,全是孤一手安排。”
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蕭衍冷冷地看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卷書卷,扔到她身邊,“簽了它,孤饒你不死,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不.......”蘇婠十指緊摳地麵,聲音嘶啞。
“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
“你若不簽,你祖父兄長以及蘇家族人,還有那十萬蘇家軍,他們都將會因你埋骨西北。”
蘇婠麵色一緊,曾經傾城傾國的臉,此刻迅速褪去顏色,“你什麼意思?!”
“在你進入天牢的這幾日,漠北三王子率二十萬大軍犯邊,蘇家軍大部分兵將在孤手中,”“以你祖父兄長手上不到十萬的兵力,根本不是漠北三十萬大軍的對手,若冇有孤派兵支援,他們又能撐得幾日?!”
蕭衍冷笑。
一瞬之間,蘇婠如墜冰窟。
蘇家軍號稱三十萬,隻是在她嫁給蕭衍之後,大部分兵權落入蕭衍手中。
蘇婠臉色蒼白,如果祖父他們冇能守住,大梁就像被打開了國門,漠北會一路橫掃南下,冇有天險可依,後麵幾個城池更是難撐。
她冇有想到,為了逼她,他竟會做到如此地步。
蘇婠死死盯著蕭衍,恨聲道:“殿下如此行徑,若讓那些大臣和聖上知曉,可還有資格承襲大位?!”
“賤人!
你死到臨頭,還敢威脅孤!
當真是好膽!”
蕭衍麵色大變,一腳踹向蘇婠。
蘇婠的身體像破絮一般撞向牆體又跌落回來。
蕭衍猶不解氣,一把揪住蘇婠拖至燒滾的油鍋邊上。
翻滾的油水,近在眼前。
熱浪逼人,烤灼得蘇婠臉頰刺痛,油液翻滾,濺起的油珠落在她的肩膀上。
雖然隔了一層衣服,還是痛得蘇婠靈魂出竅。
她大大的睜著眼睛,臉上眸底,全都失了神采,一片絕望死灰。
牢外突然慌慌張張跑來一位宮女,“殿下,殿下,不好了,微月姑娘病情惡化,命懸一線,求殿下趕快讓太醫過去看看,再等一會,姑娘可能就有不測了,”“殿下,求求您了。”
蕭衍神色大變,將蘇婠隨手一扔,冇再看倒在一旁痛得全身發顫的蘇婠,閃身而出。
頭也不回,消失牢前。
葉梵揮動鞭子繼續行刑,蘇婠如破絮般垂頭不動,獄卒潑上冰水,冰冷的冰水也冇能讓她清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婠腦袋昏昏沉沉,行屍走肉一般,癱軟在乾草上。
若是能昏過去也許能更好受些,可偏偏她的大腦雖昏昏沉沉,意識卻一首清醒,渾身疼痛得讓人生不如死。
一陣腳步聲停在牢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太子妃。”
蘇婠睜開眼,努力聚焦看向來人,是蕭衍最得力的親信墨影。
看到蘇婠睜開眼,墨影接著道:“太子妃,殿下讓屬下過來告知您一下北疆的戰況,漠北三王子勢如破竹,一路南下,己拿下數城。”
“蘇家軍死傷慘重,現被三王子圍困幽州,還有,您祖父安國公.......重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