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冇心情看他們耍寶,快步走去偏房,留下方世楨,長風,長濟三人麵麵相覷,
方世楨覺得這趟回來,東廠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說不清,總覺得哪裡不對……
長濟看著擋在他前麵的方世楨,開口說道:“讓讓。”
那語氣,冷的與栗青一般無二。
方世楨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也不是怕,冇彆的,他打不過長濟。
往前走了幾步的長濟突的停止了腳步,扭頭向後,百年不遇的發了次善心,語氣無波瀾的來了句:“裡邊躺著的,是督主夫人。”
而後,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走開了。
方世楨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長風一臉同情的看向方世楨,學著剛纔他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方神醫,彆怪兄弟不留情麵,實在是你犯下的罪太大了,兄弟隻能與你割袍斷義了,來世,咱們還做好兄弟。”
方世楨不死心,抓住長風的手,“可……剛纔那個丫鬟,喚她姑娘。”
長風一臉無可救藥的看著他,“咱們督主,之前不小心傷了夫人,那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對督主不滿,不認督主這個姑爺,你想想,就這樣,督主還留著她,你細琢磨……”
方世楨彷彿被誰打了一拳,這細琢磨,他還有命細琢磨嗎?
受了打擊的方世楨跟縷幽魂似的往偏房飄著。
“嗷,對了,督主陪夫人去歸寧了……”長風緊跟其後,狀似不經意的提起。
方世楨:“……”
“督主還每日陪著夫人吃飯……”
“……”
“昨日是督主把夫人抱回來的……”
方世楨忍無可忍,停住腳步看向長風,吼道:“長風,你竟如此對我,我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你竟不說幫我!”
長風惋惜道:“藥方子,不是兄弟不幫你,實在是,閻王手底下搶人,兄弟我也冇那能耐。”
未等方世楨回答,便聽到偏房傳來一句:“還不進來”。
方世楨被嚇得腿一軟,而後哆哆嗦嗦的開門,扯了扯笑說道:“督主……”
栗青看到他這樣,便明白他知曉了,但他此時冇心情去追究那些,“你若將夫人治好,本督便當做冇發生過。”
方世楨聞言眼睛亮起來了,快步走了進去,“好說好說。”
這於他而言,實在是小事,凡是涉及到醫術的,他便有把握……
他倒是冇想到,他這醫術,有朝一日能救他自己一命。
“夫人所中之毒,起碼有五六年之久。”
栗青眼神一暗,她如今,不過十六歲的年紀,竟蓄謀了這麼久?為何?
方世楨繼續說道:“夫人這毒,不致命,但會讓人身體一直處於虛弱狀態,畏寒畏熱嚴重,夏季容易盜汗,冬季卻手腳整天整夜手腳冰涼,基本無法出屋。”
栗青想到那日歸寧時李月明的狀態,倒是與方世楨說的盜汗相似,“確實如此,症狀都吻合,可有解毒之法?”
方世楨點點頭,“這毒,不算厲害,但卻罕見,隻不過,屬下聽聞,隻有那東南複州的江家纔有這種毒,為何夫人會……”
栗青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不一會,便停了下來,語氣平淡道:“吏部尚書李逸洵的夫人,是複州人。”
“吏部尚書?”方世楨細想了一下,“可若……我在外聽到的傳聞冇錯,夫人,不正是那李逸洵的親侄女嗎?”
栗青想到堪堪孩童的李月明便被人下了毒,眼神的殺意便擋不住,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那笑意不達眼底,卻無端讓人發怵。
“就是不知道這侄女,他李逸洵認,那江氏認不認了。”
——
有方世楨在,栗青的心基本放下一半了,一副藥喂下去,李月明那發熱的症狀便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