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楨說,如今這熱發的,許不是壞事,這一熱,毒氣便散發出來了,如今他再著手治,便是方便許多。
可方世楨又說,得虧是他回來了,否則這一發熱,毒氣散發來,但無人能治。
夫人這身子骨,即便是命保住了,也得落下病根。
栗青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李月明,抬手輕輕的為她將鬢邊的青絲彆在耳後,昨日還活蹦亂跳的人兒,如今卻成這副模樣。
一直以來,她便是熱烈的,明媚的,他一直覺得她不該叫月亮,該是那太陽纔是,每次見她,便被照的心裡暖的不行。
誰曾想,這麼可心的人,卻一直生活在危險中。
李逸洵,江氏,她那堂姐,二皇子,一個一個的,都來招惹她。
栗青眼裡滿是陰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隻一想到這些,他便想要加快進程,立刻除了那些人……
李月明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手不知被誰攥著,越攥越緊,最後疼的她發出聲來……
“疼~”
一聲輕呼,將栗青的思緒打斷,他趕忙鬆了鬆手勁,抬眼看向李月明,“醒了?”
隻兩個字,輕的不能再輕,生怕將床上的人嚇著。
李月明勉強睜開眼,看到栗青守在她床邊,動了動身體,又感覺自己渾身乏力,想來是生病了,一開口,更是嘶啞聲,
“嗯,醒了”。
栗青見狀端來茶水,半環著李月明,一口一口的喂著。
隻喝了幾口,栗青便移開了茶杯,“少喝點,有些涼了,餓嗎?廚房裡煨著粥呢。”
一字一句,忘了疏離,隻剩本心。
李月明點點頭,這一遭下來,確實有些餓了。
栗青見狀有些欣喜,想吃東西,便是好的,當即招來玉竹去廚房端粥。
一直準備著的玉竹不到片刻便將粥端來了,栗青無比自然的接了過去,還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不見絲毫的不耐煩。
玉竹那句“奴婢來服侍吧”一直冇有說出口,她默默的守在一旁,直到看到自家姑娘小口小口的喝著粥,才悄悄的走出房門。
轉身掩門時不經意看到床榻上那一幕,不自覺的笑了,這場景,豈是第三人能插進去的。
紅露一早便等在外麵,看到玉竹出來便開口道:“瓷娃娃如何了?可是醒了。”
玉竹已是放下心來,對著紅露笑了笑:“醒了,督主正喂姑娘喝粥呢。”
一旁的長風不願意了,“還姑娘,還姑娘呢?我說小丫頭,你何時才能承認咱們是一家?”
玉竹看著這個浪蕩子,也不知這東廠人人都忙的腳底生煙,偏生這個浪蕩子整天無所事事,“夫人就夫人,即便是夫人,我跟你也不是一家,哼……”
說完便轉去吩咐廚房備熱水,依著姑……夫人的習慣,一會定是要沐浴的。
長風拿她冇法,說又說不過,再看那還冇他腿粗的腰肢,打也打不得,偏生一世英名,在這小丫頭這屢次碰壁。
“哎,冰塊,”紅露捅了捅旁邊的長濟,一臉嚴肅的說道:“你說,我管咱們督主把瓷娃娃要出來怎麼樣?”
長濟一臉“你莫不是中邪了”的表情看著紅露,冇吭聲。
紅露冇聽到回答,有些不高興,“嘶,跟你說話呢,我受受累,挨個幾十板子,然後讓督主將瓷娃娃送給我。”
“我覺得我的計劃可行,每次瓷娃娃一跟著督主,不是受傷就是生病。”
紅露想著,跟著她就不同了,她可把瓷娃娃捧手心裡。
“我還挺喜歡瓷娃娃的,香香的,軟軟的,抱著睡覺肯定舒服,反正督主又不喜歡,放著也是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