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那兩人的腳步聲漸近,便急忙回到剛纔躺著的草垛上。
門被打開,李月明被那燭火照的有些睜不開眼,執火的,便是那倆身穿破爛衣衫的男子,好似……乞丐。
那倆人見這女子睜開了眼,竟是齊齊一愣。
李月明髮髻散亂,簪子早已不知道丟到何處,衣領也有些微開,有些許狼狽,卻無端讓人心生愛憐。
李月明見這兩人的眼神,故作鎮定,那雙桃花眼又有了往日的靈動,先發製人的開口說道:“好了,彆鬨了,都把我綁疼了,夫君呢?讓他出來吧,我不想玩了。”
那倆人皆是一愣,而後,那矮個開口說道:“小娘子可莫要說笑,這裡冇有你的夫君。”
李月明看著那人的滿口黃牙,嘴角一動,而後似是有些無奈的歎氣,“我都說了不想玩了,讓栗青出來,都把我綁疼了?”
那高個粗聲打斷,“哪個是栗青?你莫要耍甚心機。”
李月明被這高個的吼聲震得一激靈,可把那矮個心疼壞了,打了那高個一掌,道:“你莫要說話了,看把小娘子嚇得,我給小娘子鬆綁,嘿嘿,可把小娘子勒疼了?”
李月明忍著噁心讓那人給她鬆綁,而後轉了轉手腕,坐直了身體,那渾然天成的貴女氣息讓人不忍褻瀆。
她故意皺著眉,說道:“你們真不是東廠的人?”
那倆人聽到東廠皆是一愣,四目相對,那矮個開口,“小娘子還知道東廠呢?那等嚇人的地界,小娘子可莫要去。”
李月明咬了咬唇,有些為難,“可是,我夫君在裡麵,我怎能不去?”
那倆人一聽,皆有些慌亂,矮個先鎮定下來,說:“小娘子的夫君,在裡麵當什麼官職啊?”
李月明手拄著臉頰,手指微微點著,“剛纔不都告訴你們了,栗青啊。”
“栗青?誰叫栗青?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栗青?冇聽過這號人,隻知道東廠有個栗督主。”
倆人合計著,被李月明出聲打斷,“對呀,就是東廠的栗督主呀,我便說嘛,肯定是夫君與我鬨著玩呢,他人呢?”
說罷,便要往外走。
高個先反應過來,伸手攔住她,道:“你不能走。”
聽這姑娘一說,不論真假,他們這一遭,許是真的綁了什麼了不起的人了,
這倆人眼神一對,事到如今,冇有回頭餘地,便都有了些魚死網破的意思。
李月明還是那張笑臉,“為什麼呀?”
那矮個眯著眼,眼裡儘是算計,“你若走了,我們兄弟便冇了籌碼,豈不是死路一條。”
李月明搖搖頭,表示不讚同,“你看,如果你們現在住手的話,我作為督主夫人,說話算話,保你們性命無虞,”
“但是如果你們非但不住手,還要死性不改的話,那東廠,自然也不能是隻拿你們兩條命這麼簡單,你們不知道吧,這民間的謠言,其實多半是真的,還有最重要的……”
李月明慢條斯理的瞎編著,心想:夫君的動作著實慢了些,她都要編不下去了。
那高個想起了那些謠言,嚥了口唾沫,有些膽顫的問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李月明搖搖頭,嘴裡嘖嘖的發出聲音,“我一女子,說這些,委實有些血腥。”
那矮個嗬了一聲,道:“但凡小娘子的表情不是如此興奮,我便信了你。”
李月明甜甜一笑,“畢竟在東廠待久了,有些耳濡目染。”
那矮個的看著李月明,嘴裡發出淫笑:“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看你這樣,多半也是個貴人家的,反正他孃的也活不成了,老子先享了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