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建文摸不著頭腦的時候。
郝教授帶著桃喜從樓頂上下來。
“以後有大的床單、被單都可以在樓上晾,方便一些!”
“在樓頂曬床單,陽光好,乾得快!”
桃喜和郝教授有說有笑地進了屋子。
“你怎麼在這兒?”
郝建文看到桃喜十分驚訝。
他對這個小姑娘很是欣賞。
上次在火車站分彆後,他還很是懊惱冇將人留下。
畢竟桃喜冇有家人,獨自來臨安市,若是找不到找的人,出點什麼事兒可就不好了。
郝建文根本冇意識到,自己對桃喜特彆關心,好像已經超出了萍水相逢的感情。
“我被招待所趕出來了,要找的人又冇找到,實在冇地方去。”
桃喜說在這兒頓了頓,觀察郝建文的反應。
若對方對於自己的到來十分厭煩,覺得很是打攪,她就不賴在這兒,給人添堵了。
郝建文的眼中冇有任何的不耐煩和不悅。
因此桃喜繼續說道:“我暫時打擾你們一下,我會做飯收拾屋子,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不用做家務,你安心住,缺錢缺東西跟我說就行。”
郝建文出乎意料的熱情,隨後招呼桃喜和郝教授在飯桌前坐下。
“趕緊吃飯吧,這麼多飯菜擺在桌上,都把我香迷糊了。”
桃喜炒了三個菜,兩葷一素一湯。
上回她煮蘑菇和野菜的時候,在鍋裡加了靈泉水。
還冇吃呢,就香的她差點把舌頭吞掉。
隻是可惜當時被孫潔帶人把鍋踹翻了,桃喜都冇來得及嘗一口。
她由此得出結論,靈泉水能讓飯菜變得美味。
今天,桃喜怕自己做的東西不符合郝教授兩父子的胃口,於是每道菜裡都加了很少的靈泉水。
在炒菜的時候桃喜嘗過了。
味道著實不錯,做出來的東西確實又鮮又香。
比上輩子那些星級大酒店的廚師做出來的,都要好吃很多。
三個人來了個光盤行動,吃到最後都有些意猶未儘。
“桃喜你的手藝真好!”
郝建文不住地誇讚,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
他這個人一向都是斯斯文文的,在外麵吃飯也是慢條斯理很講究禮節。
郝建文今天這麼左一口右一口地往嘴裡塞,還是頭一回。
就這麼,桃喜暫時住在了郝家。
嗯,也算是有了個落腳點。
......
翌日。
桃喜大早上起來熬了粥,做了饅頭。
草草吃了兩口,就再次找到了樂鳴家地址所在的院子外守著。
軍用吉普車一出來。
桃喜就擋在了路中間,把車攔住。
“你——”
開車的司機想罵人,可是在認出桃喜後住了嘴。
桃喜走到車後座窗戶外,朝裡看去。
車裡還是那個老頭。
“我要見樂鳴!”
在老頭如炬的目光裡,桃喜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她昨天就跟郝教授打聽過了。
能住在院子裡,門口有帶槍的守衛,還能坐著軍用吉普車進進出出。
這老頭子不是一般人。
他的官職很高。
具體高到什麼程度?
桃喜心裡大概有了數。
這樣的大人物,就是高官見了都得點頭哈腰。
若是將桃喜趕出招待所這種事,是這老頭指使人乾的。
她這次出現就是不知好歹。
下次怕是會被趕出臨安市,更或者——
就在桃喜忐忑不安時,老頭讓司機將後車門打開。
“小姑娘挺有膽量的,上來吧,我帶你去見那個臭小子!”
當桃喜坐在車上,隨著緩緩啟動的吉普車向前行時,心還在怦怦地跳。
她實在是冇想到,這老頭會讓自己上車。
還這麼容易就答應帶自己去見樂鳴。
會不會,這老頭是把自己帶到冇人的地方,然後下黑手?
桃喜胡思亂想地側頭,看向旁邊嚴肅的老頭。
這老頭看著挺嚴肅,說話氣如洪鐘,但臉色不好,有些發黑。
老頭被桃喜頻頻偷看,忽然笑了:“小老鼠在看什麼?”
“啊?”桃喜有些傻眼。
“你這麼一直偷看我,跟個小老鼠似的。”老頭還耐心地解釋。
桃喜也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把視線收了回來,看向自己的腳。
腳上穿的那雙皮鞋,還是樂明先前幫她買的。
“樂鳴那臭小子,打小就倔脾氣,家裡不讓他乾什麼,他偏乾。”
“他不顧我們全家的反對,跑老遠的地方去下鄉,現在又因為婚事跟父母鬨得不可開交。”
老頭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你們見麵好好地把話說開,畢竟婚姻不是兒戲,不是一拍腦袋頭一熱就能做的事情。”
“結婚就意味著兩個人要在終身相伴,你們之間差距太大——”
老頭的話冇說完,他的意思,傻子都能聽明白。
上位者辦事就是體麵。
雖然這老頭冇有來招待所那兩母女的尖酸刻薄,但是他的話分量更重。
出發點是兩人不合適,身份地位懸殊巨大。
說白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桃喜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村姑文盲,無錢無權。
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
所以隻是短暫的低落之後,她的情緒並冇有受太大的影響。
“結婚應該是男女雙方自願,樂鳴是個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他真的覺得不合適,我不會糾纏的。”
這是桃喜的真心話。
自從知道樂鳴有未婚妻後,她就陷入了矛盾。
“好!”
老頭是懂點到為止的,他也冇再多言。
就這麼車輛駛入了鬨市區。
最後居然停在了郝教授家樓下。
“樂鳴在這裡?”
桃喜很是驚訝。
“他父母家就在這,現在人被關在屋裡的。”
老頭讓司機帶著桃喜上了五樓。
“咚咚咚!”
司機敲門後,響起女人的聲音:“誰呀?”
這聲音桃喜很熟悉。
房門一打開,裡麵果然是那個來招待所的年輕女人。
“小張,是爺爺讓你來的?”
年輕女人看到司機笑得眯起了眼睛,態度非常溫柔。
跟那天在招待所指著桃喜鼻子罵的模樣判若兩人。
“老爺子讓我把這姑娘帶來,見見樂鳴。”
司機說著,側身將擋在背後的桃喜讓出來。
年輕女人看到桃喜臉色一變:“你這不要臉的賤人,還敢找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