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正想著把錢還給梅姑。
梅姑出現在眼前。
李娟說一句:“姑,你的一百塊錢,我還給你,我不要。”
張愛伯咧嘴。
嘲諷道:“寧子,你手裡的錢,是你老婆的,你老婆的錢,是借你梅姑的?”
“嘖嘖,都臘月這個點兒了,還跟親戚借錢,也不嫌丟人。”
跟何寧一起喝酒玩樂的張愛伯,何寧不跟他沾染了。
何寧在他眼裡,立馬成了挖苦嘲諷的對象。
李紅梅瞪張愛伯:“張家的,把你酒喝去,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何寧這兩天的表現,讓李紅梅驚喜不已。
自己侄女兒,有熬出頭的希望。
李紅梅更想多多幫襯著這兩口子。
他聽到彆人嘲諷何寧,立馬反擊過去。
張愛伯嘴裡哼:“梅嬸你跟我急什麼,你好心幫何寧兩口子,小心把你家幫爛底了。”
胖嬸聽到這話,停下腳步。
也攔勸李紅梅。
胖嬸道:“紅梅,聽大家勸,幫親戚看要幫哪個親戚。”
“他們兩口子你能幫扶起來?真把你家幫爛底兒,到時候你後悔來不及。”
胖嬸跟前的幾個婦人,也紛紛應和,勸梅姑不要對何寧這麼好心。
何寧咬著牙,忍著脾氣。
自己這些年丟掉的尊嚴,一天兩天爭不回來。
可憐了自己老婆,臉上難堪至極。
李娟心裡,更要把梅姑的一百塊錢還回去。
下一刻,李娟在身上又掏出一百塊零錢,遞給李紅梅。
“姑,寧子掙了一筆,這錢更要還你,彆讓他們看寧子和我的笑話。”
李紅梅無奈,把李娟遞過去的錢接在手裡。
說道:“娟,那麼多年貨,花了寧子最少一百塊,我不能白拿呀?”
張愛伯抱著酒罐子已經出了商店門。
耳朵裡聽到李紅梅說的話,又停下腳步。
轉過身,呲著豁豁牙問:“梅嬸,何寧給你家辦了年貨?”
“對呀,多虧了何寧幫忙,不然我又跑一趟鎮上。”
胖嬸嘴上嘖嘖:“紅梅,我知道寧子媳婦是你孃家侄女兒,可你也冇必要這麼偏袒她吧?”
李紅梅失笑。
“胖嫂,寧子今兒掙了錢,給我辦了年貨,我偏袒他什麼?”
李紅梅是村裡從不說誆話的人。
這句話,在極力為自己侄女,也是為自己,爭得尊嚴。
胖嬸她們幾個麵麵相覷。
“紅梅,你說何寧今兒掙了錢?我冇聽錯吧?”
李紅梅煩她們了。
“聽錯冇聽錯的,管你什麼事兒,有本事你也去礦區掙一筆錢回來?”
胖嬸心裡突然尷尬。
剛纔那一頓冷嘲熱諷,是把自己裝裡麵了?
胖嬸不死心,問一句李紅梅:“寧子今兒給你家辦的什麼年貨?”
李紅梅嘴上是抱怨何寧,實則是誇他。
“寧子這傢夥,什麼東西都給我買回來一份,我不會做魚,非給我買兩條魚,這不是亂花錢嗎?”
胖嬸嘴擰到一邊,開玩笑的口吻:“我不信他連魚都給你買來了?”
梅姑臉上是愁:“那兩條魚,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弄,我哪會做魚?”
何寧哈哈笑,跟梅姑一唱一喝。
“梅姑,醬油生薑醃半天,油煎一遍,放冷凍處,大年初一蒸熱澆汁兒上桌,招呼給你拜年的人。”
李紅梅又問:“寧子,你今天倒手幾百斤魚,我咋冇看你帶回來幾條?”
何寧哈哈笑:“大過年,我哪能不帶魚回來?我家有四條,給我姐家備了兩條呢。”
胖嬸她們,聽得張嘴合不住下巴。
這年頭,村裡人過年,誰家敢花錢買一條魚上桌?
胖嬸臉上,火辣辣燒。
低著頭溜之大吉。
李紅梅到櫃檯上,買兩包鹽,打一罐頭瓶子醬油。
她手頭忙,先回去了。
再囑咐何寧,小心腳下雪滑,拉好娟趕緊回去。
張愛伯看何寧抱著穿了新衣服的兒子。
又看穿著紅色棉衣的女人緊貼著何寧。
張愛伯心裡就不是滋味。
前天的以前,他倆白天晚上鑽在一起喝酒打牌玩樂。
可現在,何寧變了個人似的不願搭理他。
聽梅嬸的口氣,他是跑了一趟紅會礦區賺了錢。
這兩天,他不出來喝酒打牌,原來是出去賺錢?
張愛伯嘴角抽抽,心裡真不爽。
他在商店門口,喊一聲:“寧子,我說你這兩天不見影,原來是去礦區掙錢了,你厲害,看在兄弟份上,給我借兩個?”
何寧看他,越看越厭惡。
心裡有了讓他在村裡待不下去的主意。
走到張愛伯跟前,悄聲問道。
“楊彪前天去外村黃家逼債,禍禍人家年輕媳婦,這事,你知道的,對吧?”
張愛伯忽一下眼睛睜大,驚疑萬分。
“寧子,你怎麼也知道這事兒?”
何寧哼哼笑。
聲音放低到隻有他能聽見:“你不說出去,我怎麼可能知道?”
張愛伯嚇得腿肚子一軟。
“寧子你彆亂說話,這件事,我跟誰都冇說過,我要說出去,楊彪還不把我整死?”
何寧冷笑:“張愛伯,你現在不就給我說了?”
張愛伯腿肚子又是一顫:“你…寧子你詐我?”
前世知道的資訊,現在拿來用,整不死你們這些混蛋。
楊彪身邊的那個分頭混子,是張愛伯姑舅家表弟。
分頭混子嘴冇把住,在前天把這事兒說給了張愛伯。
何寧再從張愛伯嘴裡知道,是一個月以後。
重生回來,何寧一口咬死,他知道的訊息,是張愛伯前天告訴他的。
“張愛伯,我勸你出去躲幾天,楊彪肯定來找你麻煩!這年,你過不順溜。”
何寧是不想看到張愛伯在村裡晃悠,在自己眼前晃悠。
說完這話,給他一個冷笑,臘月裡不見。
留下心慌神亂的張愛伯。
何寧抱著兒子,扶著自己老婆轉身回家。
撥浪鼓在兒子手裡響。
李娟心裡也慌神。
她看見何寧跟村裡的混子嘀咕了半天。
以為他倆商量一會兒一起喝酒。
張愛伯的懷裡,可不是抱著一罐子酒?
李娟又是滿心恐慌。
“寧子,你答應我的,不再出去喝酒玩牌。”
“娟,我冇說要去喝酒呀,我回去掃院子雪,很忙的。”
“你剛纔跟張愛伯嘀咕,難道不是商量出去喝酒?”
“娟,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警告他,以後少在咱眼前晃悠。”
重生回來,何寧恨他們恨得牙癢癢,一眼不想看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