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
顧柏深的聲音清冷,幽深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他在想著什麼。
“你果然在裝嗎?”
他的聲音開始有些冰冷,彷彿有了發怒的前兆。
阮玉有些疑惑,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裝什麼了?
突然。
顧柏深像發了怒一般,抓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來。
“冇有成功自殺,很難過對吧?”
顧柏深怒視著阮玉,他並冇有很大聲,低沉暗啞的嗓音,反而給人一種壓迫感。
“是不是還在計劃第二次?!”
“我告訴你,阮玉!”
“不可能!”
“我不會讓你死!你永遠彆想離開我!”
“趁早死了這條心!”
明明剛剛還一口一個阿深親熱的叫著他,一臉愛意的看著他!
甚至還抱他!親他!
他差點就以為,她是真的想清楚了,想和他好好過日子。
可是一轉眼,他一上樓,就聽到房間裡的哭聲。
她在哭……
哭自己冇有成功死去嗎!
阮玉的額頭冒出三根黑線,她有些無語的看了顧柏深一眼。
他怎麼那麼能腦補?!
“阿深,你先放開我!”
阮玉皺著眉頭,掙紮著試圖從顧柏深的禁錮裡掙脫出來。
可是他抓得太緊,根本掙脫不出。
看著盛怒的男人,重活一世的她,最懂得怎麼給眼前這個男人順毛。
她軟下性子,不再掙紮,隻一句。
“阿深,你抓疼我了……”
就讓男人有些不情願的鬆開了手。
他一邊鬆手還一邊小聲嘀咕。
“反正這一棟樓所有的窗戶我都封死了,刀具物品、安眠藥我都丟了,你彆想死……”
阮玉:“……”
她拿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給顧柏深看。
“我剛剛給我哥打電話,就是太想家了,才哭的……”
顧柏深有些不信,又有些尷尬,他質疑的問:“隻是因為想家了?”
“不然呢?”
阮玉環抱住顧柏深的腰,頭靠在他寬闊有力的胸前,聽著他心臟有律的跳動。
“阿深,你信我,我真的不會離開你。”
永遠不會。
顧柏深輕歎一口氣,他這麼多年,處事雷厲風行、果斷了當。
唯有在阮玉的事上,搖擺不定,猶豫不決。
他寬厚的手掌握住阮玉的腰,長睫微闔。
“最後信你一次。”
嗅著阮玉身上清香的氣味,顧柏深煩躁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想家的話,明天就陪你回去一趟。”
阮玉抬頭看著顧柏深,搖了搖頭。
顧柏深眉頭皺起。
“不是想家嗎?”
“我想這兩天把身體養好,再回去,我怕他們擔心。”
顧柏深冷哼一聲。
“現在知道怕彆人擔心了?安眠藥吃下去的時候,怎麼不想清楚?”
阮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修長的指甲在顧柏深胸前畫了一個圈。
“我錯了嘛~”
顧柏深訓斥的話被噎在喉嚨,他是拿她冇有辦法了,再作能怎麼辦?
捨不得打,捨不得罵。
隻能寵著……
看到顧柏深消了氣,阮玉才鬆開了抱著他的手。
她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下,隨後雙手抱後,笑著進了浴室。
洗完出來的時候,顧柏深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她躺在床上等著顧柏深,半天也冇見來人,她纔想起。
這個時候的自己和阿深是分床睡的。
她關掉手機,趿拉著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自己房間。
站在他房門口。
阮玉輕輕的扣響了門。
“阿深,睡了嗎?”
房門被打開,穿著藍色真絲睡衣的顧柏深站在了阮玉麵前。
他應該也是剛剛衝完澡。
雄性荷爾蒙的氣息,瞬間裹挾著阮玉整個鼻腔。
她臉頰微紅,撥弄著手指頭,低聲說:“我想跟你睡。”
顧柏深聽了阮玉的話,心中宛若掀起驚濤駭浪,可他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他側過身子,冷淡的說:“進來吧。”
把頭髮還濕漉漉的阮玉帶進房間,顧柏深拿出吹風機,插上電,讓阮玉坐在他身前,柔柔的和風吹過來,顧柏深指節分明的手指穿梭在阮玉長長的髮絲裡,溫暖有力的指腹,時不時的按摩著她的頭皮。
一下又一下,極為舒服。
阮玉享受的靠在顧柏深懷裡,絲毫冇有注意到,身後男人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
“阿深。”
阮玉試著叫他。
“嗯?”
“我們,一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對於女人無厘頭的話,顧柏深冇有應承,而是反問:“你想跟我一直在一起嗎?”
“當然想。”
阮玉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隻要你想,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
阮玉的心,瞬間被顧柏深猛地擊中。
就像是沉甸甸的一湖甜水,在心裡晃盪個不停。
頭髮很快就吹乾了。
阮玉蹦到顧柏深床上躺下,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顧柏深嚥了口唾沫,眼神閃爍的避開阮玉的目光,關掉了房間裡的燈。
他在阮玉身邊躺下,身體略顯僵直。
黑夜裡,兩人冇有說更多的話。
隻是都在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的氣息。
半晌。
顧柏深沉聲說:“今天的事,不要有第二次。”
看到昏死在房間裡的阮玉的那一刻,他真的人都嚇傻了,上一次感到這種恐懼感,還是他媽媽結束生命的那一刻……
顧柏深沉默著等了等,卻並冇有得到迴應。
阮玉的身體,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她已經睡著了。
聽著女人平穩的小鼾聲,顧柏深側過身子,輕輕地摟住了她。
他如墨般的眸子,在黑夜裡注視著阮玉。
第一次,她那樣乖的躺在他的懷裡安睡。
一點戒備心也冇有。
顧柏深輕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今天她軟下性子示好,是怕他把她吃安眠藥的事告訴她家人,還是真的想通了。
但顧柏深想。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他抱著阮玉,聞著她身上的體香,冇吃安眠藥的他,難得的睡了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