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他也是祖母所設醫館的大夫。
……
衛姮已在濟世醫館的女科內室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前世她一直到死,都冇有找到是誰在濟世醫館編排她,今日,終於知道是誰了。
鴻臚寺卿家的嫡女李雪茹。
“……齊世子出身顯赫,又生的一表人才,衛府下人曾說,她不止一次見衛姮偷拿齊世子畫欣賞,有時候還偷瞄齊世子,一看就是對將要成為姐夫的齊世子生了齷齪心思呢。”
沉穩如初春早就怒火中燒了,“姑娘,李家小姐為何要這般害您!”
為何要害她呢?
箇中緣由說來也簡單。
“她心悅齊世子。”衛姮涼聲,“爭不過衛雲幽,又不敢去爭,心生出來的嫉妒便潑到我這個同為衛氏女的二姑娘身上了。”
初春倒抽口冷氣,“姑娘,您是如何知曉的。”
前世,她與齊君瑜大婚那日知曉的。
李雪茹跑到她跟前,雙眼赤目,惡道:“怎麼是你這個賤人嫁給了風光霽月的齊世子,我詛咒你,一輩子都得不到齊世子的心!”
但這是不能告訴初春的。
衛姮道:“平日裡瞧出一些端倪。”垂眸,輕聲問蹲在她腳邊的小兒“冬生,她還說了些什麼?”
八歲的冬生小聲:“回姑孃的話,裡頭那位貴女先頭說了姑娘和衛大小姐的一些事兒,又說了些姑娘不太中意的話。”
九歲的冬生瘦頭瘦身,說話卻極為利索,也很有眼力。
看了眼姑娘冇有因他的話生氣,繼續小聲地,口齒伶俐往下說,“笨拙,膽小、壞事,撿著衛大大小姐的樣學,瞧著就讓人討厭。”
初春氣到身子都發抖,壓著嗓音怒道;“她胡說!”
“小的今日見著姑娘第一見,就知裡頭的貴女胡說。”小兒眼裡愛憎分明,“那貴女背後議人長短,像我們柳條巷裡的長舌婦人。”
長舌婦人?
衛姮眼裡閃過笑意,輕地彈了冬生光溜溜的高腦門,“以後不許隨便非議他人,便是真如此,也不可說,此為君子風儀。”
“是,姑娘。”始齔的冬生咧嘴一笑,缺了牙的嘴都讓衛姮忍不住笑了。
從荷包裡拿出碎銀子,“快去頑吧,這幾日你辛苦了,買點好吃的。”
冬生冇有推脫,雙手在漿洗乾淨的布衣上擦了擦,伸出雙手畢恭畢敬地接過銀子。
“謝姑娘賞賜。”
接了銀子,麻溜跪下給衛姮磕了頭,這才一蹦一跳離開。
“何人在外麵!”
裡麵,倏地傳出李雪茹嬌喝聲,虛掩的門扉推開,一個眉目倨傲的丫鬟走出來。
看到是衛姮,丫鬟臉上一慌,立馬退了回去。
“姑娘,是衛二小姐。”
李雪茹臉色生厲,抬眼看過來。
便看到衛姮已進了內室,眉目如畫,一身清雅,滿室生耀。
“好你個衛姮,竟還學會聽人牆角的小人做派了!”
如往常一樣,開口便是指責。
而坐在她對麵雅座,一位陌生的夫人聞言,起了身,一雙不太安分的眼珠子,直往衛姮身上睃。
衛姮?
哎喲!
難不成是李家小姐剛纔說的衛府二小姐?
這可要熱鬨了。
眸光清寒的衛姮看了她一眼,便重新將視線落到李雪茹臉上。
步伐徑直朝她走來。
許是氣勢過去駭人,李雪茹禁後退小步,“衛二你,你你,想想乾什麼!”
“我告訴你,我可是你伯父上峰的嫡女,你敢對我……”
“啪!”
麵沉如水的衛姮抬手,一記又狠又重的耳光,賞在李雪茹臉上。
想乾什麼?
自然是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