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吐。
盛嬌意識清醒的第一秒,就清晰感受到渾身不適,空氣裡充滿了天然氣危險的氣味。
好訊息,她冇死。
壞訊息,很快就要死了。
咬住舌尖用力,刺痛感讓她快速清醒。
盛嬌一動,手掌摸到一片溫潤光裸的皮膚。
一個油頭粉麵、光溜溜的年輕男人頂著一張整容臉,倒在她身側,人事不省。
盛嬌:?
這身體眼光這麼差嗎?這種醜男也下得去嘴?
她很清楚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她在末世掙紮求生這麼多年,不可能有這麼嬌嫩的肌膚和這麼順滑的長髮。
更不可能穿著這樣一身,又土又不方便行動的小短裙。
稍不注意就要走光就算了,遇到危險不等捏爆喪屍的腦殼,就要先被抓破皮膚感染了。
來不及多想,她衝到廚房關上天然氣閥門,想推開窗戶,卻發現窗戶被人從外麵用什麼堵上了。
盛嬌的眼底閃過殺意。
這明顯是一場蓄意謀殺。
敢算計到她頭上,她不把人送去見佛祖,都算她歲數大了提不動刀。
後退兩步,助跑起跳。
耳邊炸開一聲巨響,床上的裸男迷迷糊糊睜開眼,竟恍惚看到嬌嫩瘦弱的身影,飛起一腳把窗框都給踹爛了。
裸男:?這,這是臨死之前的幻覺嗎?也太可怕了吧!
簡單粗暴地將所有窗戶踹開,呼吸新鮮空氣,盛嬌終於感覺活了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囂的腳步聲,目的明確地衝著這邊趕來。
密閉的酒店套房、一絲不掛的男人和她,怎麼看都透著桃色的不純潔。
得溜。
還冇搞清楚狀況,總不能把外麵的人都殺了。
盛嬌嫌棄地用床單把男人一裹,扔到窗戶邊偽裝成他為求生砸破窗戶的模樣,就通過陽台翻到了隔壁套房。
姿態輕盈熟練,粉色蕾絲蓬蓬裙的裙襬飛揚,彷彿做過成千上萬次。
~
“姐姐在鄉下長大,比較害羞,大家可不要嚇到她。”
帶著一大群記者,盛寶珠揮揮手裡的房卡,俏皮眨眼:“不然剛見麵就給姐姐留下壞印象,我可是會難過的哦。”
房門一開,記者們呼啦啦湧了進去。
“大家不要亂拍!”盛寶珠假惺惺喊:“我還冇跟姐姐打招呼,你們不能亂拍!”
記者們纔不聽。
流量小花盛寶珠的姐姐、盛家的長女,在鄉下養了二十三年才被認回來,這樣的熱度錯過纔是傻子。
然而看清房內的景象,記者們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盛寶珠有些不安,好不容易擠進去後,假惺惺的聲音終於變成了真實的尖叫:“這是怎麼回事兒?!盛嬌人呢?!”
某十八線開外的男星赤身暈倒在窗戶邊,某處也十分開放地正對著所有人,那尺寸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嘶——
就這麼點兒,也好意思對外經營真男人形象?
記者們對視一眼,拍照聲此起彼伏。
計劃破滅,盛寶珠聲音尖利:“盛嬌去哪兒了?她的房間裡怎麼會有個男人?她……”
隔壁套房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她潑臟水。
“叫我?”盛嬌懶洋洋倚在門框上,抬起了眼。
伴隨著她的動作,濃密如海藻般的烏髮自然垂落,露出她精緻白皙的臉。
空氣一時間寂靜了。
這就是傳說中在山村長大的盛小姐?
這,這也太美了吧……哪裡像是傳聞中的村姑土妞?
盛嬌知道自己長得好。
在末世她剃了短髮、風吹日曬,尚且常有男男女女自薦暖床。
原身跟她像了九分,又生在和平年代,這張臉衝擊力更大了。
她笑了聲,聲音天生又嬌又甜:“剛剛叫那麼大聲,現在傻了?”
挺凶的一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都像是撒嬌。
記者們覺得骨頭都軟了,看著小白兔似的美人,放軟了聲音:“盛,盛小姐,我們是不是吵到你了?”
盛寶珠回過神,眼裡的嫉妒幾乎要刺穿肌膚:“你是盛嬌?!”
她不敢置信,尖聲:“你為什麼在這裡?明明這纔是你的房間!”
她跟媽媽確定過好多遍的,怎麼會出錯?
媽媽也冇說,盛嬌長得這麼,這麼漂亮啊……
喲。
盛嬌想,她正愁抓不到對原身下手的人呢,這就有蠢的撞上來了?
目光從盛寶珠脖頸動脈、心臟等致命處一掃而過。
和平年代的幸運蠢貨,想害人還這麼渾身破綻,她一秒內腦中閃過了上百個一擊斃命的法子。
可惜——
盛嬌舔唇,圓溜溜的杏眼濕漉漉的,滿是遺憾。
人太多了,還有監控。
盛寶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隻莫名覺得有些冷。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心虛了?”漂亮臉蛋扭曲,她咄咄道:“好端端的,為什麼不呆在爸爸安排好的房間?你彆告訴我,一個從大山裡出來的鄉巴佬,有本事靠自己在這樣的酒店開套房!”
說著,她的眼前亮了亮。
鄉巴佬冇有本事,但還長著一張好臉。
進了繁華城市被富貴迷了眼,誰知道她在隔壁這間套房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盛寶珠歹毒地揣測著,越來越興奮,嗓音尖厲:“你屋子裡是不是還藏著其他人?”
記者的眼睛也亮了。
剛認回來的盛家大小姐,偷偷在酒店跟男人廝混這樣的爆炸新聞,他們怎麼能錯過?
爭先恐後的樣子,比分食人類血肉的喪屍還瘋狂。
嘖。
舌尖抵住上顎,盛嬌不耐煩地想:她還是脾氣太好了。她就應該把這些人都鯊了!
殺意攀升,在她按捺不住想要動手的前一秒,房間內驟然傳來一聲質問:“什麼人在外麵?”
盛寶珠和記者們的眼睛都亮了,滿眼興奮!
房間裡真的有個男人!盛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