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的耐心是有限的,她將鼕鼕和哥哥放下,讓他們自己去玩兒,自己則雙手插著腰,麵色抖然冷了下來。
趙清韻還是第一次見她副模樣,以為她想與自己打架:“怎麼,被我說到短處惱羞成怒了?誰怕你!”
雲舒月突然往前邁了兩步,她們倆之間也就兩步的距離,她突然向前,趙清韻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歇斯底裡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表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雲舒月看著她膽小的樣子想笑,真不知道她們倆人誰更弱,彎腰撿起地上的口袋,這是給兩個孩子做衣裳的時候順便做的,拍了拍口袋上的灰塵,雲舒月又恢複了一臉無害的樣子:“表小姐誤會了,我就是撿個東西。”
知道自己被耍了,趙清韻頓時氣得漲紅了臉,可又偏偏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瞪著眼看雲舒月優哉遊哉的離開又毫無辦法。
“陳平,你剛剛看到了吧,雲姑娘舉止儀態有失,你一會兒一定要告訴大人,讓他好好管管這個女人。”說完氣惱的轉身跑回了房間。
陳平:“……”
對於夫人的言語舉動,確實於柔弱二字沾不上邊兒,隻幾句話幾個動作就將表小姐捉弄的團團轉,可見她的足智多謀。
這樣想著,陳平又是一陣迷糊,當初是他親自去雲家打聽的訊息,明明說雲姑娘身子柔弱,善感多愁,一個月有大半個月悶在房中不出門……。
陳平的思緒正亂著,就見趙清韻又從房中跑了出來。
她先是瞪了眼雲舒月道:“我這就去找表哥,讓他知道你的真麵目。”
不等陳平攔人,她已經跑出了府衙大門,陳平自知事情不好,這表小姐行事向來冇個準兒,連忙吩咐了幾名士兵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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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來到容縣,雲舒月心中一直隱隱感到不安,雖然這次的賑災食款在蔣承遠的督導下正井然有序的發放到災民手中,可是賑災這件事本身就是危險的。
如果說,大鬆山隻是個意外,那真正讓人擔憂的則是賑災的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危險。
彆人都做不好的事,為何偏就他蔣承遠能做好?
若是這次賑災取得了成效,這無異於蔣承遠動了許多人已經吃進口中的蛋糕。
容縣最近大風頻發,乾燥的沙土被大風吹得漫天飛舞,似是挑釁一般,想讓這片本就貧瘠的土地更加雪上加霜。
這一夜,蔣承遠一夜未歸,而雲舒月竟然失眠了,窗外呼號的風聲聽得人心情煩躁不安,雲舒月乾脆起身從箱中拿出一本蔣承遠平時看的書,直到零辰時分才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外麵傳來陣陣嘈雜,蔣承遠回到房中時,雲舒月聽到動靜起身:“大人昨夜怎麼一夜未歸,可是出事了?”
雲舒月聞到了股淡淡的血腥味,看到他玄色長衫上一塊塊陰濕的印記,心下一驚:“大人受傷了?”
蔣承遠的胳膊處在滴著血,雲舒月隻覺心下一沉,目光漸漸向上看去,果然,肩膀處的衣裳被鮮血陰濕了一大片,他的臉色略顯蒼白。
麵對受傷的蔣承遠,雲舒月有些手足無措:“怎麼辦啊,你傷的這麼重,我去找人請大夫。”
蔣承遠拉住她:“彆慌,隻是一點小傷,軍中有軍醫,等他們忙完就會過來的,不過眼下,隻能勞煩夫人幫我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