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擦乾她臉上了淚:“好啦,我這不好好的嗎,陶媽媽說的對,你自己還是病患呢,怎麼照顧我呀!”
春柳明白這個道理,可她就是不放心啊,她試探道:“夫人,那……大人待你好嗎?”
這纔是春柳最擔心的,想到新婚當日大人就讓夫人獨守空房,將夫人交給這樣的人她能放心麼!
雲舒月:“……”
雲舒月點了點頭:“挺好的。”
春柳剛到,想必也累了,雲舒月便帶著她回了府衙,這時,大哥與蔣承遠也剛說完話,兩人從房中走了出來。
春柳冇想到大公子也在,連忙福了福身:“見過大人、見過大公子。”
晚飯時,出門轉了大半天的延儒也回來了,大家坐在一起用飯,打從來到容縣,雲舒月與蔣承遠一直是單獨用飯的,像今兒這麼多人一起吃飯還是頭一回。
蔣承遠剛落坐,趙清韻就坐到了他旁邊。
雲晟見狀臉色不大好看,剛要開口,妹妹的手便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雲舒月:“哥,這裡可不比京城,這道四喜丸子是容縣最好的食材了,你嚐嚐好不好吃。”
“表哥,你也嚐嚐看吧。”越清韻說著夾了一個放在蔣承遠碗中,儼然一副賢惠妻子的模樣。
一時間眾人皆感到尷尬,一直不語的延儒看了眼還未落坐的雲舒月,率先開口道:“原以為雲公子的妹妹是個柔弱的姑娘,今日聽到外麵的人議論,冇想到丞相夫人倒有幾分巾幗之姿。”
雲舒月淺笑:“延公子過獎了,舒月不過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
蔣承遠的目光落在雲舒月波瀾不驚的臉上,一時間竟有些莫名的生氣,打算拒絕的趙清韻的想法稍有遲疑,打從成親之後,她一直如此,除了在大鬆山受傷那次,她在山洞中向他發了脾氣外,好像兩人之間就冇再冇有過什麼波瀾。
哪怕每晚同床而眠,信舊冇有半分逾越,除了她睡著之後。
就在雲舒月要在雲晟身邊落坐時,蔣承遠突然起身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如此一來,他與趙清韻中間就有了一個空位:“夫人,坐下用飯吧。”
雲舒月:“……”
看了眼夾在兩人中尖的位置,雲舒月莫名的有些牴觸:“不用了,我坐在這裡就好。”
蔣承遠:“……”
雲晟:“……”
這一頓飯吃的各懷心思,雲晟冇想到蔣承遠不止帶著妹妹,還不明不白的將表妹帶在身邊,真是讓他刮目相看,用過飯,他便拉著雲舒月出去散步。
“妹妹,丞相大人可是待你不好?”
“冇有啊,挺好的。”
暗沉沉的夜空中掛著孤單的一輪彎月,雲晟歎了口氣,他這次見到妹妹,見她較比從前精神了許多,原本心裡很高興,直到吃飯時才發現,妹妹不過是在強言歡笑罷了。
對於雲舒月這門幼小指婚的親事,雲晟原本並不同意,他的妹妹他瞭解,從小心思重、身子弱,而蔣承遠的名聲在京城中如雷貫耳,冷清果敢,哪有半分柔情?
“妹妹,如果你在蔣家過的不好,雲府的大門隨時都為你敞開著,遇事不要都藏在心裡,爹孃和我都會為你做主的。”
雲舒月聞言腳步一頓,臉上升出一抹由衷的笑來,哥哥的話如同寒冬溫泉,暖熱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位置,那個位置是留給親人的,這一世,她擁有了對她至真至情的親人,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