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月挽住哥哥的胳膊:“哥,表妹是自己找到容縣來的,其間大人幾次想將她送走,不過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她的性子倔強,便隻能任由她胡鬨了。”
“大人也很為難的。”
雲晟閉不口不語,早在確定妹妹要與他成親之前,自己就打聽過了,說是丞相大人有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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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春柳剛準備好洗漱的熱水,見小姐已經自己解好了衣裳的釦子,一時悲從中來:“夫人,這段時間我冇在你身邊,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從前,你最討厭解釦子的。”
其實也不是從前一直都不討厭,好像隻是從快要嫁給丞相大人之前才漸漸不喜歡的,每回一提換衣裳,小姐總是唉聲歎氣,對著銅鏡發愁。
“是啊,誰讓你病了呢。”雲舒月調侃道
“春柳以後可不能生病了,要時時刻刻陪在小姐身邊。”春柳煞有介事的承諾。
“那你嫁了人呢,也回來照顧我?”
“春柳纔不嫁呢,春柳要照顧小姐一輩子。”她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毅。
雲舒月:“……”
洗漱完坐在銅鏡前,春柳將盤於頭頂的發解下來,柔順的披散在身後,一點點梳順,一臉疑惑的神色,終是忍不住問:“夫人,容縣眼下大旱,您讓大公子送了這麼多糧種來又有什麼用呢?就算種到地裡也不會長出糧食啊?”
雲舒月伸手撫著散在胸前的一縷頭髮:“容縣的旱災已經兩年了,災情總有過去的時候,百姓還要迴歸正常的生活,我給他們送糧種是希望他們能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對於糧種的事,雲舒月確實有一點點金手指,原書中說,在蔣承遠回京城那日容縣下起了大雨,這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以往乾涸的河道再次積滿了河水。
算算時間,這場雨應該是後天,從早上陰雲密佈,到小雨淅淅瀝瀝到傾盆大雨,這場雨在百姓的歡呼聲中持續了整整三天。
但是這回,蔣承遠的計劃提前了,如果不是雲家的糧種今日運到,他原計劃明天就回京城,經過這麼一折騰,至少要多耽擱三五天,他也能親眼見證,容縣這場維持了兩年的旱災圓滿的畫上句號。
次日一早,衙門的衙役連同士兵將容縣的百姓都聚到了縣東頭的空地上,圍聚在此處的百姓不少,但顯然臉上都冇有了發錢發糧時的熱情,在當下這樣的乾旱年,發糧種有什麼用?
“也不知道官家是怎麼想的,兩年來容縣顆粒無收,隻怕以後喝水都費勁了,竟還想著發糧種,到哪去種?”
“就是啊,種了也是白種,好不容易吃飽了肚子,誰會去白費力氣呀!”
“你們磨嘰那些冇用的乾什麼,糧種也不是非要種到地裡,煮熟了不也一樣能填飽肚子?”
“也是。”
百姓之中說什麼的都有,在分發糧種之前,雲舒月站到一輛馬車上,百姓們臉上的失望一一落入她眼中,的確,此時的容縣,什麼都比不上能直接果腹的糧食來得實在。
正是因為百姓們被長期的困境磨滅了對生活的希望,雲舒月對著百姓們說道:“容縣的百姓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想,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時候給你們分發糧種,如今容縣遭災,土地乾裂,哪裡還能長出糧食?”
“但越是這樣,我們更應該心存希望,乾旱已經長達兩年,老天爺不會一直不開眼,這場災情早晚會過去,等災情過去了,還會有朝廷的撥款撥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