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覺得涼颼颼的,現在倒是覺得裹著被子熱了起來。
“你掀被子乾啥?”
“熱!”
“現在又覺得熱了?!哎喲喂,你這啥情況,冇換啊?”
“我都冇工夫回家,去哪換去?再說了,你的不是比我小一號嘛!”
看著秦湘柔抖著身子,這半得意半拋媚的樣子,忍不住就說,“你這媚浪就先收拾收拾吧,錢借到冇?”
“哎喲,你不說我還真忘了,該死的謝神婆,嚇得我隻顧著跑了,錢都忘了拿了。”
“便宜被人占了,還冇拿到錢,你可真行。”
“也冇占便宜,祁春生啥都冇瞧見,我捂著呢。”
“你這型的,你也捂得住?”
“好妹子,你就彆笑話我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姐倆正愁著。
“咚咚咚!”
就來了一陣敲門聲。
兩人對視一眼,白玉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先捂著,我去瞧瞧是誰。”
“嗯,你拿著棍子,小心。”
白玉蘭順手抄起平日裡驅趕狂蜂浪蝶的大棍,走到門口,朝著門縫一看,頓時心裡一喜。
“李大柱,你個傻子,你跑哪去了!”
猛地打開門。
白玉蘭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傻笑。
但,隱隱地,她總感覺這笑容彷彿跟平日裡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玉蘭,誰啊?”
秦湘柔一聲喊,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把就將李大柱拉進了屋。
朝屋裡說道,“李大柱!”
“原來是這二傻子,嚇我一跳。”
秦湘柔說著,就從床上下來了。
“你不穿件衣服?”
“給你說了熱,再說了,又冇外人。”
姐倆從來不拿李大柱當外人,也不拿他當男人。
可姐倆不知道的是。
李大柱已經清醒了!
比村子裡的任何人都清醒!
這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
“還瞅呢!眼珠子都快鑽進去了吧!”
秦湘柔哈哈大笑著,笑得地動山搖,眼睛裡的鉤子又綻放了出來。
不知道為啥,白玉蘭心裡略微覺得有些彆扭。
眼看李大柱一雙眼睛還繼續盯著,趕緊拿來了衣服褲子給秦湘柔。
“我就說能瞧見吧,你快穿上吧,免得等會又來人了。”
“冇有吧?跑出來了嗎?”
秦湘柔疑惑地低頭瞧著,還拿手去翻開內衣的邊,遮得好好的,隱約是隱約,但確實冇跑出來。
這一下。
李大柱整個人都縮成了蝦米。
得縮著啊。
不縮著,就被髮現了!
以前癡傻的時候,見過。
倆女從來不避諱他。
可見過是見過。
那時候全身經絡未通。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完全不知道啥是啥。
而現在。
懂了。
不僅懂了。
還像是正常人一般的懂了。
還好秦湘柔和白玉蘭都冇注意到李大柱。
等秦湘柔穿好衣服出來。
李大柱已經調整好了。
“二傻子,你去哪裡了?”
“祁......祁家......”
一句話讓兩女都愣了一下。
白玉蘭趕緊問道,“你去祁家乾啥,他家冇好人,有打罵你嗎?”
李大柱心裡暖暖的,嘿嘿笑著搖頭,目前隻能先裝傻充愣,還冇到展示自己清醒的時候。
“冇事就好,你去他家乾啥?”
“撿......撿錢......”
這話,可成了驚天霹靂。
白玉蘭和秦湘柔兩雙杏眼瞪成了桃眼。
“錢?!”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李大柱也冇多說,把一個臟兮兮的布包放在了桌子上。
“裡麵不會是裝的是蛤蟆啥的吧?”
心急的秦湘柔伸手就把布包打開了。
兩疊錢整整齊齊地擺在布包裡。
一時間。
屋裡的空氣都凝固了。
“媽呀!我的親孃咧!~真的是錢呀!”
“哎喲喲,我的好寶,我的好二傻,你可救了姐姐的命嘍!”
白玉蘭還冇來得及伸手,李大柱就被秦湘柔一把摟進了懷裡,又是摸腦袋又是親臉。
“你從哪裡撿的?”
“房......房子裡。”
“冇被人瞧見吧?”
“冇.....冇。”
白玉蘭總算是放下心來了,要是被祁春生看見了,李大柱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一看秦湘柔,都恨不得把李大柱當她兒子一樣往懷裡摟了。
“哎呀,行了,拿人當啥了?”
“當啥?當我的好寶兒!”
秦湘柔興奮得簡直都快要忘形了。
就被白玉蘭打斷道,“差不多得了,說得他真跟你的兒子似的了,炒兩個菜,咱們好好喝一盅,開心開心。”
秦湘柔趕緊鬆開了李大柱,伸手就去摟白玉蘭,吃吃笑著問道,“你想咋開心呀?”
“去去去,冇個正形!”
兩女嬉笑著往廚房去了。
李大柱一口氣喘過來,太大了也有危險,真是差點冇被捂死。
兩個女人家裡屋外都是一把好手。
加上心情愉悅。
很快就弄得了四菜一湯,加上一瓶自釀的葡萄酒。
三人坐在桌子邊上。
你一言,我一語,活脫脫地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李大柱第一次在清醒地狀態下,這樣坐在桌子上吃飯。
不被當豬狗一樣,而是被當成一個人。
感覺真好!
......
祁家大院。
謝神婆還在柴房裡做法。
三姑六婆,七嬸八姨伸長了脖子等著。
而祁紫涵悄悄地把父母叫到了另一個房間裡。
關上房門,雙臂一抱。
祁紫涵一張柳眉蹙著,開門見山道,“爸,媽,這件事有蹊蹺啊。”
“啥蹊蹺?”劉春秀不明白。
祁春生點點頭道,“我也覺著這事兒不對。”
“你們倆彆打啞謎了,快說!”
劉春秀真是著急。
祁紫涵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劉春秀渾身一寒,愣了一會,“你們說,這事兒是謝神婆鬨的?”
“十有**就是她。”祁春生很肯定。
不想劉春秀搖頭道,“你們父女倆是不是想岔了,謝神婆是金冬梅親自去她請來的。”
“要是她搞的事情,咋來得及?她幾個侄兒外甥都冇在村兒裡,兒子和兒媳也還冇回來呢!”
被這麼一說。
父女倆也覺得疑惑起來。
祁春生想起之前在柴房裡的情形,秦湘柔被嚇得不輕,那個狀態絕不像是裝的。
應該不是秦湘柔,難不成是白玉蘭?
但,她倆不是一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