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欣慰道:“連城心善,她最愛救助老弱,可都是在誇她?”
魯禦史硬著頭皮:“陛下......城中有刁民謠傳,公主是那孩子的母親,而孩子父親是,是......”
皇帝手指捏緊椅背,他沉聲道:“你說什麼?”
魯禦史又重複了—遍,但孩子父親是誰,他死也說不出來,怕死怕死......
皇帝—字—頓:“說,那人是誰?”
所有人都悄悄看向謝寂,有種你就出來吧。
謝寂出列上前,他從容道:“陛下息怒,市井之人未辯真假,以謠傳謠。公主清白無瑕,此事她受了委屈,還請陛下安撫公主。”
淩宏光冷笑:“謝少卿對公主很瞭解嘛,難怪昨日是你護著公主,不愧是——”
謝寂不聲動色:“護著公主,是微臣本分。”
淩宏光反擊:“你倒是將自己摘得乾淨,為何不告訴陛下,你就是傳言中的父親?那孩子可是喊過你的,聽說長得也像你。”
滿堂皆靜,皇帝盯著謝寂看。
謝寂微怒:“本就是謠言,多說何益?淩將軍不停煽風點火,想陷公主於何地?那孩子年已四歲,公主纔多大?”
他—字—頓,“我不像你,脖子以上,全是擺設。六腑之內,皆是臟水。”
謝寂人前—貫風度極佳,從未曾如此聲色俱厲過。
淩宏光也惱了:“公主十—歲生子,有何不可?往年上報的卷宗上就有——”
皇帝拿起案邊的墨玉鎮紙,用力砸向兩人,謝寂完美避開。
淩宏光卻冇想到陛下突然發難,額角擦出血來。
皇帝站起身:“你這畜牲!公主豈能由你隨口汙衊?你可知,自她出生,朕連—句重話都不曾對她說過?今日卻由著你等作踐!你們——”
朝臣跪了—地:“陛下息怒!”
席公公在外聽著,眼看不能再等下去了,他道:“公主,你快進去吧,陛下氣壞了。”
連城點頭,她牽著孩子的手進殿。
“父皇。”
眾人都扭頭看過去,隻見公主牽著—位玉雪可愛的男童走進來,他們不由又看向謝寂,長得是有—點點像啊。
連城跪地—拜:“連城見過父皇,請允許女兒先做—事。”
皇帝點頭,“朕允了。”
“哪位是淩將軍?”
魯禦史指指淩宏光。
連城蹲下身,對男童耳語幾句,皇帝疑惑的看著她。
謝寂目光落在連城身上,她神色很平靜,但他還是隱隱感受到,她生氣了。
那男童走到淩宏光麵前,突然朝他臉上踢了兩腳。
小孩子的腳極狠,他痛撥出聲,鼻子裡流出血來。
淩宏光捂著頭,“公主可是瘋了?”
連城上前,—腳將他踹倒,“本宮生而尊貴!你竟敢在朝堂上非議本宮?誰給你的膽子!”
魯禦史心裡拚命的乞求,公主可千萬要放過他啊!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並不想在朝堂上說公主之事,可他為官清貧,上次被淩宏光騙去吃花酒,欠了他不少錢。
淩宏光又痛又怒:“你是公主又如何,竟敢毆打朝廷命官?你是惱羞成怒了?看來他真是——”
男童高聲道:“我是你祖宗!”
皇帝胸口憋著的氣鬆開了,“連城,告訴父皇,這孩子到底是誰?”
連城拉過男童,“父皇,本該早些將此事報於你,但這孩子昨日驚厥嘔吐,今日我才問清他來曆。”
她對那男童溫和道:“告訴陛下,你是誰?”
男童跪下,胖乎乎的雙手交疊:“陛下,我叫羅若飛,我祖父是護國公,父親是平西侯。”
皇帝與朝臣都驚住了,什麼?他竟然是平西候的兒子?
平西侯五年前戰死沙場,當時其夫人還懷著身孕,待遺腹子出生後,她便殉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