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聲響,打破了夜間寂靜的車廂,大家都很驚訝地嘀咕著;“咋了?”
“哪響的?”
“嚇我一跳”“正睡的香裡”這時隻聽夏良傑小聲並很嚴厲地說:“給你留點臉,不揭穿你,打你兩耳光,讓你長點記性,你以後手乾淨點”。
捱打的正是阾村陳莊的陳二賴,留著中分漢奸頭長得尖嘴猴腮的,在莊上名聲不好,初中都冇上,整天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簡首就是莊上一害。
夏良傑是夏王莊的,北邊離陳莊有一裡來地,所以他對這個二賴比較熟悉,也可以說兩個莊的人都相互認識。
二賴捱了打不但不敢還手也不敢還嘴,他知道良傑家在這十裡八鄉是大戶,雖然家境不好,但家族很齊心,冇人去惹事,隻是連忙掏出煙小聲地道歉:“傑哥!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我不該趁你睡著偷你錢。”
“你這毛病出門在外要是不改,會吃大虧的”“是是是,我記住了。”
兩個領工的合夥包了一輛大巴車,座位能坐五十人,司機和領工可能是為了多賺錢,竟然擠上了將近一百人。
兩個座位擠三人,走廊上有蹲著有鋪張紙坐地上,總之擠的滿滿一車,有座位的還好些,冇那麼難受,走廊上的人可遭罪了,無論蹲還坐地上,腿都冇地方伸。
夏良傑上車搶了一個靠著走廊的座位,裡邊挨車窗坐的就是陳二賴,兩人挨著坐還算不擠。
良傑有一米八大個頭,偏瘦,留著三七分的遮眉髮型,瘦長臉,眼睛小但很有神。
坐裡邊的二賴比他矮了一頭,這人第一印象就是賊眉鼠眼,二賴之所以冒險去掏夏良傑的口袋,是因為他交完報名費身上隻剩下幾十塊錢。
司機在車前麵大聲喊著:“人多!
大家擠擠,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相互幫助,兩個座位擠擠坐三個人,坐不下的就坐走廊地上。”
這時夏良傑旁邊擠過來一個女孩,齊耳短髮,有一米六個頭,也是偏瘦,圓臉大眼睛雙眼皮,就是臉色有點黑,身上穿的乾淨利索,一看在家都是能乾的孩子。
在這社會上,很多人都是生不逢時,在那個年代,農村多少聰明能乾的孩子早早退學,因為他(她)們冇有條件更冇有機會有自己的理想。
夏良傑從女孩的眼神和表情看出她的堅毅和勇敢。
夏良傑往裡擠了擠二賴,“兄弟!
往裡擠擠,外麵坐個人,”二賴閉眼靠在靠背上不耐煩地往裡邊擠了一下,外麵總算騰出半個座位。
他拉了拉姑孃的袖子說:“喂!
這個小妮坐這吧!”
姑娘有些遲疑,畢竟都不認識。
還是男的,萬一是個壞人咋辦。
這時走廊上己擠滿了人,夏良傑也看出了她的顧慮。
“咋?
妮!
怕我是壞人,我是夏王莊的,我叫夏良傑。”
就這一句話,姑娘立馬就坐下了。
因為姑孃的姑姑嫁到了夏王莊的王家,她從小經常去姑姑家。
從大人談話知道夏家在這一片是大戶,最近幾年也聽說夏王莊有個二流子叫夏良傑,但是冇見過,但她對這名字並不討厭。
其實在豫西南二流子並不壞人,隻是不乾正事,三五成群喝個小酒打個牌,騎個自行車十裡八鄉逛著玩,看見漂亮女孩吹個口哨,說幾句調戲的話。
“你是哪莊類?
妮。”
這時姑娘放鬆了很多,己冇那麼緊張,“俺是小馬莊的,哥。”
夏良傑很驚喜地說:“俺莊有個嬸子叫馬玲,就是小馬莊。”
她本來想先說她姑姑就是夏王莊的,她玩了個心眼,冇先說,等他問了再說不遲。
這時姑娘己確定這個大男孩就是夏王莊的。
於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說:“馬玲是我姑姑。”
這時夏良傑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你就不怕我是壞人了,這一路上哥護著你。”
說著話自己像個長輩一樣拍著胸脯作著保證。
“對了!
你叫啥名?
你莊上有跟你做伴的嗎?”
“冇有,就我自己,俺叫馬瓊瓊。”
他托著下巴思量片刻說:“我今年二十歲,肯定比你大,我叫你小馬,中不中?”
“俺剛滿十八歲,小馬就小馬。”
就這樣兩個年輕算認識了。
早上坐公交車到縣汽車站,又坐中巴到市汽車站,這期間都是一人一座很舒服,誰知道到市汽車站這麼多人拚一車。
兩個年輕人簡單瞭解後,車就開始出發了,這時天己黑了,一天的顛簸與等待讓人早己疲憊“小馬呀!
車上人多,啥人都有,抱好你的書包,靠著靠背睡吧!”
“冇事!
哥,你睡吧!”
夏良傑時睡時醒,晚上走夜路,路又不好,車顛的睡不安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覺隱約上衣口袋在動,猛然睜開了眼,二賴的手還在他口袋裡,他的錢包大,口袋是口小裡麵大,這是媽媽專門縫的,所以二賴的手呀不容易收那麼快,隻見夏良傑抓住他的頭髮拎起來就是兩個耳光。
對二賴一番教訓後,決定對他懲罰一下。
“喂!
你出來坐邊上,叫人家小妮兒坐裡邊”“中!
中!
哥!”
二賴嘴裡說中,心裡那是一百個不願意呀,邊上能坐半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