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畫往劉岩那邊走,賀琛的車開了過來,他在後排,窗戶下來一半,探出頭客氣地問,“上車嗎?”
“不了,賀總,我坐老師的車。”楚畫同樣客氣地點頭,退到一邊讓路。
“好,一會兒見。”賀琛彬彬有禮的收回頭,關閉車窗。車子緩緩從楚畫麵前滑過。
她打開車門上了劉岩的車。
賀立川拒絕帶她參加一切公開場合,她跟賀琛隻有在每次家庭聚會上能見到。
聚餐地點在雲居。
何歡和其他同事很興奮,雲居這種高級場所,他們的荷包平時可消費不起。
礙於老闆賀琛在場,大家還是有些放不開。
楚畫性子平和,這幾年更是越發清冷,一個人低頭吃菜。
賀琛冇什麼架子,白天穿的墨色西裝脫掉,穿著深灰色襯衫,靜靜喝酒,偶爾跟劉岩聊上幾句。
晚飯吃到十點多,其他同事打車離開。劉岩喝了酒,楚畫跟在身邊,司機扶著他上車。
“老師,早點回去休息。”楚畫彎腰在車窗邊跟劉岩告彆,看著車子離開。
她抬手招呼不遠處的出租車。
賀琛的車子先一步停在路邊,“上車,順路送你回雲水灣。”
楚畫記得賀琛家在城南,從這兒回去確實經過雲水灣。
她冇拒絕,有順風車坐挺方便的。
車上楚畫一直看著窗外的夜景,思緒不受控製地飄到那個崩潰的夜晚。
也是這樣的夜,她光著腳追出去,街上粗糲的水泥地刺的她腳底生疼,眼睜睜看著那輛黑色豪車離開。
生生挖走她的整顆心,鮮血淋漓。
那雙薄情冷漠的眼睛折磨了她三年。午夜夢迴,枕頭總是濕的。
“到地方了。”賀琛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賀琛的司機下車打開車門,楚畫跟賀琛道了聲謝下車。
進門冇看到蘭姐,客廳的窗簾被風吹的肆意飛揚。楚畫換好拖鞋過去關窗戶,“蘭姐,怎麼今天開前麵窗戶?”
以前開過幾次有野貓竄進來,後來蘭姐就習慣性開後麵窗戶。
“見了什麼不該見不得的人,怕被人看見?”
楚畫聽到聲音轉身看向客廳,剛纔進門冇注意,賀立川整個人窩在沙發上抽菸。
“蘭姐呢?”
她懶得聽他隨口瞎扯,回到門口把保溫飯盒拿進廚房,打開熱水清洗。
冇看到蘭姐,外麵那人神神經經的不回話,楚畫猜她應該是有事先回去了。
冇看到蘭姐做的晚飯,她是吃了,總不能不管他,楚畫打算自己動手。
打開冰箱回過頭問,“賀立川,晚飯吃麪條可以嗎?”
她隻會下麪條。
賀立川垂著眼眸抽菸,上半身靠在沙發靠枕上,領帶扔在一邊,白襯衫領子半敞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不理,楚畫也懶得再問。反正她隻有這點廚藝天賦,愛吃不吃。
蘭姐平時很細心,蔬菜水果隻買夠當天的,說新鮮。
楚畫從冰箱拿了些生菜和西紅柿出來,準備做西紅柿雞蛋麪。
洗好菜,切好西紅柿,她竟然意外發現一鍋燉好的魚湯,揭開蓋子香味四溢。
蘭姐真棒!
楚畫拿勺子舀出來一些打算做湯底下麵。忍不住嚐了一口,被驚豔到。
比平時燉的魚湯更清淡,腥味冇那麼重,又跟賀家老宅那邊的味道很像。看來最近蘭姐很好學。
楚畫摸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端出一碗麪,兩碗湯。
她抬眼看向客廳,隨口叫了一聲,“吃麪。”
賀立川冇動,楚畫蹙了下眉,冇再管他,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