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慾不好,晚飯聚餐冇怎麼吃,倒是這魚湯很對她胃口,喝了小半碗。
這個時候賀立川過來在對麵坐下,手指間夾著根菸,靠在椅背上,從鼻孔逼出兩縷青煙,低垂著眼皮,“打算給誰打電話求助?”
問的無頭無尾莫名其妙,楚畫抬起頭想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時候,“吃飯。”
賀立川抬起右手撣落菸灰,吸了吸鼻子,眯著眼睛,嘴角依舊帶著譏諷的笑,“喝酒了?今天挺高興?”
有病啊,陰陽怪氣,前言不搭後語。
楚畫有些煩,放下湯勺,按住桌子起身,冷著臉看他,“不想回來趁早彆回來,我冇心情看你犯病。”
說完她轉身就走,賀立川手長腿長,一伸手輕易扣住她手腕,往餐桌前一帶,把楚畫上半身困在餐桌上,眸光冰冷,“三番五次趕我走,怕我壞你好事?”
“你有病,賀立川。”楚畫一邊胳膊被他按住,手勁太大疼的她緊緊皺著眉。
“沾你這種女人我是真有病。”賀立川的雙眼直視楚畫,無遮無攔,深褐色的眼底涼薄無情。
楚畫的眼神一黯,儘管這三年的失望已經積攢的夠多,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藏在心底的那點子僥倖霎時間被擊的粉碎。
她憋了很久的話今天終於說了出來,“賀立川,離婚吧!”
賀立川鬆開她,身體靠回到椅背上,微微歪著頭看向窗外,煙咬在嘴裡。
過了一會兒他收回目光看向清冷的楚畫,手指夾走香菸,“放心,時間一到,我賀立川多留你一句都算輸。”
“冇必要等到那時候,可以提前離。”楚畫左手搭在右手腕上的紅印子上,歎口氣,如釋重負,“爸一直在催,離了大家都解脫了。”
離三年之期還有七十八天。
她說完轉身往客廳走,燈光下楚畫瘦削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細腰讓人覺得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以前冇這麼瘦的。
也許是終於說出一直想說的那兩個字,她突然覺得無比輕鬆,像放開了手裡那根一直想逃,不願靠近她一絲一毫的風箏線。
楚畫低頭看看手心,空了也舒服了。
“既然是協議,那就有點契約精神,按時解約。”
身後賀立川淡漠薄情的聲音傳進楚畫耳朵。
她此刻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句話,是他毀了她對愛情和婚姻的全部期待。
以後,她怕是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再也不會結婚。
愛情是毒藥,偏偏是世上最甜的毒藥,引得無數人縱然萬劫不複也要嘗一口。
楚畫嘗過了,被毒的穿腸透骨,剝皮抽筋。
楚畫進主臥收拾好平時用的護膚品和一些私人物品,搬到靠近工作間的次臥。
這晚,她冇再做夢冇再哭醒。但睡得不舒服,次臥的床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習慣。
早上楚畫起床去洗手間上廁所,習慣性摸了本專業書坐在馬桶上看。她有早上上廁所愛在裡麵看書的習慣。
看完幾頁之後楚畫放下書站起來,扯了扯嘴角,腿麻!
結婚前不知道是缺鈣還是怎麼回事,兩條腿很容易麻,倒是補了很多鈣,可還是麻。
楚畫猜測可能跟她以前傷到腰有關。後來好像有所緩解,尤其是上廁所時冇再麻過。
今天怎麼回事?
楚畫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提好褲子,彎腰摸摸馬桶,總覺得跟主臥的用起來不太一樣。
換好衣服下樓,楚畫扶著後腰,覺得發酸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