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婉拒。
我媽趕緊撞了下我。
我冇有動,整個人很木。
她“嘶”了聲,回頭從我包裡翻出紅包,正要堆起笑臉遞。
許願打斷了她:“抱歉,阿姨,醫院有醫院的規定,東西請您收回去。至於您女兒的手術問題,可以等我看完其他病人再談。”
許願把童謠的B超單子單獨收了起來。
我媽舒出口氣,一通千恩萬謝,拉著我倆出去等。
我離開時,明顯感覺到有道熾熱的目光正灼燒著我的背。但我冇敢回頭,怕是一場一廂情願。
3
來找許願的病人很多,他又看得仔細,一個號基本得等十幾二十分鐘,全部看完起碼十二點後了。
我妹從確診後精神狀態就不大好,我讓媽帶她先回去,有事再過來,反正醫院就在家隔壁。
在醫院空等很無聊,我在303診室門前來回逛,觀摩了好幾遍牆上許願的照片。方纔掛在這上麵的照片我是一眼都冇瞧,現如今,卻是看了一眼又一眼。
許願,是讀研時長我一屆的師哥。
我是個顏控,對他一見鐘情,隨即展開猛烈追求,在我百折不撓的主動下,我倆在一起談了三年。
結局就跟大部分情侶一樣。
從甜蜜走向不歡而散。
許願清冷帥氣,自律優秀,我瞧得上,自然也招彆人喜歡。
有個叫周璐的學姐,和許願一個小組,他倆每天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跟許願相處還久。
起初一些忽視我都能忍。
直到那天,許願忘了我的生日,我拎著生日蛋糕去實驗大樓找他。
卻看到許願握著周璐的手,在為她上藥。
那副心疼又抱歉的表情我至今能想起來。
回去我就在微信上提了分手。
哭了一整晚,冇出息的等解釋。
結果呢?!
等來許願一句:“隨你,分手我早就想提了。”
我被這句話徹底寒透心。
拉黑刪除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搬出共同合租的公寓,決心老死不相往來。
後來,他就漸漸在我的生命裡淡出了……
“請童謠到303診室複診。”
被電子通知的聲音扯回思緒,我這才發現等在許願門前的病人隻剩下了我。我起身,重新推門進去。
就診室內,許願背對著我在洗手。
我看到我妹的B超單攤開放在就診台最顯眼的位置,清了清嗓,開門見山地問:“許醫生,我妹妹的情況比較急,能不能麻煩您優先給她做手術?”
要換做當年,讓許願為我走個後門,就是一句話的事。
可惜早已不是當年。
許願關了水閥,回頭看向我。
他戴著口罩,顯得眸眼愈加深邃。
我溺在這雙眼睛裡,恍恍惚惚聽他言語平靜地說:“在你妹妹之前,我還有幾十個急著手術的患者在排隊。”
那就是不行?
我愣了下。
不行就不行,能不能直說,浪費我幾個小時白等!
我握緊包帶,準備走人。
許願凝視著我,緩聲道:“甲狀腺方麵的手術,大都是能隨訪等待的。”
“你妹妹的腫瘤很溫和,問題在大了點,的確要儘快處理。如果她的手術由你來陪護的話,下午就能辦住院手續。”
4
哈?
這算什麼奇怪的要求。
我妹的手術本來就得我陪護。
我爸在彆省工作,一年裡有半年不著家。我媽更年期睡眠不好,有一點響聲就徹夜不能眠,家裡能抓的壯丁就我一個。
我拿著開出的住院單回家。
得知許願直接給了我妹床位,我媽肉眼可見的高興,誇他年輕有為,醫者仁心。